口一个“二哥哥”……
那时候,她才不过豆蔻年华,姑娘身量小小,瞧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一些,他虚长她几岁,也不过个半大少年。
虽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可心里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也不过不久之后,父皇干脆下了一道旨意,给他二人定了婚约。
秦沅是个冷情之人,原本这一生也没奢求过什么情爱,前世身边的正妃,侧妃都是有目的,求利益来的,逢场作戏,着实令他累得很。
世人都人以为他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这世间,又有哪个人能知道,他许多时候,心中最大的所愿不过是平淡生活。
沈宛听了他这一声“宛儿”,原本只是无声落泪,却倏然哽咽出了声儿。像是有些莫大的委屈,堆积成江河万里,此时一声儿,就像是洪水决了堤。
她伸出干脆两节藕臂,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
* *
昨儿夜里,是秦沅一下下拍着沈宛后背才将她哄睡着了去。
明明他比她睡得晚,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他却已然睁开了眼,正在替他掖被子。
沈宛眼中刚睡醒的懵劲儿刚散退了些,就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哪,面前又是谁了。红晕就这么悄悄爬上她的脸上、颈上、耳朵上……
身上有些凉飕飕的感觉,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浑身未着寸缕。可此时躺在自己身边的秦沅却已穿戴一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了。
唔……到底昨天谁才是醉鬼?怎么瞧着他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沈宛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衣裳的时候,便又拽了拽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试图将自己裹紧一些。
待到感觉自己除了脸不会有什么被他看光了去时,才抬起头,羞怯地问道:“我……呃,妾身的衣裳呢?”
刚说完这话便后悔了,什么衣裳?她现在才想起来昨天她穿的是什么衣裳,一件素纱薄裙,什么也遮不住,穿着那衣裳,能叫人浑身上下,一览无余。
可是奈何话已经出了口,秦沅也听见了。
他一听这话,嘴角忍不住噙了一丝笑意,在沈宛疑惑的眼神中,指了指地上的薄纱碎片:“这儿呢。”
沈宛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原本想赶紧将衣裳捡起来,好说也是一件衣裳,总比她现下这样□□的好。
可是谁知,这一低头,却瞧见地上四散的薄纱片子。
她这才记起了昨夜,他一把将那素纱衣撕得碎碎的。
一时间脸上的红晕更甚,瞪着他,又瞪了瞪地上躺着的纱衣残骸。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嗔怪道:“我的衣裳……!”
秦沅干脆凑上前来,将她从榻上扶起身子来。
沈宛不知道他这番动作是何用意,便颇为顺从地由着他扶,口中嘟囔着:“那妾可穿什么衣裳回去。”
他瞧着她有要生气的样子,便伸手抚着她的小脸:“无妨,孤给你找更好的来。”
正说着话,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