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人家不喜欢你?”
“我会让她喜欢我的!”徐澈说得是志在必得。
静默了片刻,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楼英也不是那种拿得起却放不下的人。就冲你这态度,我祝福你早日得偿所愿。你放心,往后朋友还是朋友,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徐澈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当真再好不过。其实,你回头看看就会发现,更适合你的,一直在等着你。”
“行了吧!”楼英不耐烦地说,“我这才刚失恋你就来拉/皮/条啊?”
“你……”徐澈似乎是噎了一下,“注意你的言辞。”
——拉/皮/条什么的,也太粗俗了!
“嘁!”这一个音节之后,便有一个脚步声颠颠跑远了。
根据萧虞对徐澈的了解,他肯定是不可能放下名士包袱,跑得这么青春烂漫的。
果然,又过了片刻,才又响起了舒缓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响。
诶,等等,越来越响?
那岂不是说明脚步声的主人离她越来越近?
正当她要绕着假山避走的时候,徐澈的声音悠悠然传来:“听了这么久,世子不准备发表点儿感想再走吗?”
得,这下是避不开了。
萧虞心里一叹,面上却若无其事,带着点儿恰到好处的歉意道:“孤起先便已在此,并无偷听之意,还望太傅莫要见怪。”
徐澈一噎,心头气恼:又是这般,克己复礼,丝毫也不越矩!
被这股骤然而来的怒意一冲,徐澈疾步上前,走到距离萧虞只有半步之遥的地方,一手撑着假山石,低头看着丝毫也不惊慌的萧虞,略显烦躁地问:“世子非要如此吗?”
萧虞一怔:“太傅这是何意?”
徐澈道:“你前几次见我,明明不是这般。不但对我动手动脚,还夸我好看。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萧虞目瞪口呆。
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在意地一笑道:“孤不过是与太傅开个玩笑而已,若有冒犯之处……”
“可我当真了。”徐澈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认真地重复,“我当真了。”
萧虞嗤笑:“这种事情,哪个纨绔子弟没有干过?若是个个都当真了那还了得?我大晋的《婚姻律》岂是儿戏?”
“可你我都未曾婚配。”徐澈据理力争。
许是他的态度太过真挚,令萧虞完全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那太傅可知,喜欢我,需要冒多大的风险?”
徐澈闻言,苦笑一声:“你果然是在心里记恨那人午朝上我推拒你的事。”
萧虞并不否认,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日太傅因何而推拒孤,你我皆心知肚明。今日却又是怎么了?竟是不怕引人误会了。”
“不是误会,没有误会!”徐澈坚定地说,“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冒任何风险我都甘愿。”
那日的事情他不想解释,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那时候他的确是心有顾虑。
且他还要承认,今日里他之所以能对萧虞说出这番话,未必就没有父亲那番话的功劳。
他如今的确是喜欢萧虞,也的确是做好了与她携手一生的准备。
可这短短时日内,他对萧虞的感情还没有深刻到愿意以家族做赌注的程度。
对于这一点,萧虞心知肚明。
可她却不知道至尊萧澄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日后的夫婿,自然也就想不明白,徐澈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在心里将二人初遇之后的事情都捋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
——他莫不是在报复我?
真是越想越有可能啊!
想当初,两人初遇之时,她便用血淋淋的场面让他失态出丑。而后,又接二连三地调戏了他。
所以,他这是想调戏回来?
这怎么可以呢?
作为燕京城里的纨绔之首,今日若是叫他得逞了,岂不是堕了燕京纨绔们的名头?
“呵,”萧虞轻笑一声,缓缓地推开了徐澈,慢慢将自己从他与假山石之间解救出来,整了整衣衫。
徐澈私心里自然是不愿退开的,可萧虞天生神力,他又哪里敌得过?
无奈之下,也只得顺从着她的力道,退了开去。
然后,便被她一刀扎了过来。
唔,言语如刀。
但见她神情郑重地拱手一礼,道:“日前的确是孤无状,孤在此给太傅致歉。还望太傅念在孤年少轻狂的份上,莫要与孤一般见识。”
“你……”徐澈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喘不上来,都快把自己给憋死了。
说实话,若非是他修养实在好,名士包袱也实在重,这会儿都想要张嘴骂人了。
但很可惜,从小到大,徐名士学什么都很快,就是学不会破口大骂。
于是,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叹道:“你怎么又说出这种话来?”
萧虞微妙地笑了笑:“太傅说笑了。”
徐澈:“……”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了,学学前朝的那些狂士,直接做比较好一点儿!
但还未等他下定决心付诸行动,不远处听了半天的萧樗实在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
萧虞眼睛一亮。
——来的正好!
徐澈:“……”
徐澈的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