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王世子。”
“都别多礼了,”萧虞大手一挥,“今日里没有燕王世子,只有贺兰二公子的表妹萧虞。”
她说着,几步走上前,翻转过来一个倒扣的酒杯,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来笑问众人:“来晚的要自罚三杯是吧?”
问完,也不待众人回答,她一仰头,一杯热酒一饮而尽。
而后,她又为自己斟了两杯酒,皆是酒到杯干,最后朝众人亮了亮杯底儿。
“好!”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喝了声采,众人便此起彼伏地喝起采来。方才因“燕王世子”而紧绷的氛围一下子就轻松了。
“世子可真是好酒量。”方才拉萧虞的紫衣少女笑着说了一句,转头便将矛头对准了贺兰坤,“世子都喝了,你还在扭捏什么?”
贺兰坤也不废话,同样上前干了三杯酒,一亮杯底儿:“如何?”
——论酒量,他自认是不输人的。
随着这两人个三杯酒下肚,原本因萧虞这个不速之客而冷却下来的氛围重新回到了高/潮。众人喝彩起哄之余,也都陪着饮了一杯。
“诶,对了。”贺兰坤可没忘山庄外那回事儿,放下酒杯,转头寻找一个穿银灰色窄袖袍的青年公子,略带歉意地拱手,“大白,二墨,方才上山时纵马,险些伤了你家随从。两位千万大人大量,莫与我计较!”
原来,方才那紫衣少女便是延候府的女公子温墨。而这着银灰色窄袖的,便是延候世子温白。
温墨这人最是爱起哄,一听这话,提起酒壶便又往贺兰坤酒杯里倒了杯酒,斜睨他道:“光说有什么诚意?该再罚三杯才是。”
“好。”贺兰坤也不推辞,转眼又是三杯酒下肚,朝温墨嘻笑道,“墨女公子,这下您可满意了吧?”
温墨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又清了清嗓子,道:“尚可,尚可。”
不同于温墨,温白却细心地多,见妹妹胡闹够了,连忙问道:“贺兰,究竟怎么回事?”
贺兰坤便将山道上的事照实说了。
“糟糕!”温白闻言,面色微变,起身道,“我得去看看,你们先喝。”说完,便急忙打开了曼陀阁的门,疾步往外走去。
“这……这是怎么了?”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萧虞倒是猜到了是与那匹马有关,但有温墨在侧,定然会给众人解惑,也用不着她在此卖弄。
果然,温墨便道:“诸位有所不知,那匹马是前些日子大哥从一个南宛商人手中买来的,是一匹野马王,费了老大劲儿才收服的。只是,这马只听他一个人的,那些亲随们肯定是治不住的。”
“原来如此。”众人皆是恍然。
而后,坐在翁红身侧的一个朱袍公子便提议道:“不如咱们也出去看看吧,万一能帮上什么忙呢?”
贺兰坤似是与那公子不大对付,闻言立时一个白眼过去:“得了吧翁然,大白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去了也是多余!”
萧虞便知,这朱袍公子乃是祁候世子翁然。
这祁候世子倒是好涵养,被贺兰坤这样抢白也是分毫不着脑,只是温和而包容地一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副姿态……怎么说呢?反正萧虞觉得,若是让自己换到了贺兰坤的此时的位置,一定会很想揍他一顿。
——这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委实也太欠揍了!
很显然,贺兰坤此时便是一阵热血上头:“你……”
萧虞见状,连忙拉住了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贺兰坤见世子表妹拦了,便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这人纵有千般不好,有一样却是胜过许多人。那就是他懂得听人劝,特别是亲近之人。
而这一冷静,他便想起往日里被这翁然以言语坑害的事了,心头更是着恼,却到底是忍住了,冷笑不言。
萧虞轻笑道:“温女公子都不着急,显然此事难不倒温世子。我等且好好坐在这里等消息吧。”
她表现得再怎么平易近人,众人还是顾及她的身份。翁然可不敢像挤兑贺兰坤般挤兑她,只得道:“世子说的是,却是下官大惊小怪了。”
萧虞道:“方才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王世子,只有贺兰家的外甥女。翁世子不必自称下官。”
翁然唇角一勾,拱手道:“既如此,在下便也不矫情了。”
“这才对嘛!”一旁的温墨笑道,“大家都不用担心,那马脾气虽烈,却最听大哥的话,大哥一个忽哨便能召回。”
众人一听,都放下心来,一个两个的,有意无意都往萧虞这边挨,有搭话的,有劝酒的。
萧虞的酒量可是练出来的,自然来者不拒,酒到杯干,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豪爽又不拘小节的印象。
但今日这酒,注定是喝不安稳了。
不多时,便有个随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语无伦次地说:“外面……外面的马群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