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城,返回燕京!
而在此之前,三千甲士的存在,只为震慑。
绝世名剑威力最大的时候,就是它尚未出鞘之时。
只因宝剑一旦出鞘,便也只是一把更锋利的剑而已,总会遇到克星。
徐镜还要再纠缠,便听见了自家叔父满是怒火的声音:“阿镜,你在干什么?”
徐镜浑身一僵:糟糕!
她僵硬地转过身来,便看见了自家叔父满脸的怒色,还有燕王世子意味不明的脸。
“见过世子,给叔父请安。”她连忙行礼。
徐澈疾步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无恙,才松了口气,回身拱手道:“阿镜年幼鲁莽,犯下如此大错,还望阿虞见谅。待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管教!”
这番作态,说公不公,说私不私的,直看得萧虞好笑不已。
她看了萧璇一眼,见他微不可查地摇头之后,便笑道:“好了,阿澈何必如此?若她一个小孩子都能进到南苑去,我这三千甲士也该集体抹脖子了。”
徐澈心神一松,便露出了笑意。但转瞬间,他便板了脸,对徐镜道:“还不快谢过世子?”
徐镜不敢调皮,连忙道:“多谢世子大人大量。”
——徐澈粗心,她可是将萧虞与萧璇之间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如此,她才突然后怕起来:也幸好她什么也没看见。若不然,只怕是叔父的脸也不好使,他们卫国公府想要保下她,肯定得付出点儿代价!
作为一个自幼学习法家的人,徐镜非但没有因此生出丝毫芥蒂,反而觉得理当如此。
——这世间的一切都该有规则,若不然,岂非是乱套了?
萧虞也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因着小姑娘是徐澈的晚辈,她又更添几分喜爱,忍不住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对萧璇道:“我带她走了,阿旋哥也进去吧。”
萧璇点了点头,目送几人离去之后,才转身回了南苑。
这让想要借机看一眼门后情景的徐镜失望不已。
萧虞一乐,道:“就算门开着,有罩壁挡着,你也看不见。”
“哦。”徐镜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里。
萧虞觉得有些痒痒,微微蹭了蹭,逗她说话:“我看你年纪不大不小,正是入学的年纪。你是在陇西读书,还是在寿春读书?”
徐镜答道:“原是在陇西的,读了一年又转到了寿春,又一年就休学在家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萧虞却不知还有这等细节。她还以为徐镜只是放了年假呢。
徐镜“哼”了一声,嘟着嘴说,“那些同学又幼稚又无趣,还胆小。老师也不讲理!”
“老师不讲理?”萧虞回想了一下自己读书的时候,怀疑道,“孤觉得他们都很讲理呀!”
她询问地去看徐澈,却见徐澈已是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看来,很有内情啊!
“怎么回事?”
徐镜委屈极了,再次将脸埋进她脖颈中,不肯说话。
徐澈无奈地说:“阿镜自启蒙便偏爱法家,对其它学说分毫也不感兴趣。再长大些,更是痴迷邢律。阿虞也知晓,在学院里,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的。这些原本都不是大事,可阿镜却每每都一本正经地与他们断案,还要执刑……”
后面的,不用他多说,萧虞就能想象得到当时的鸡飞狗跳。
徐澈续道:“学院的老师找她说过很多回,却都被她给驳得哑口无言。到最后,便写信给父亲,说是阿镜待在碧水书院实在浪费天赋,让我们把她接回来,另请高明。”
萧虞听罢,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她轻笑一声,安抚地拍了拍徐镜的背,淡淡道:“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阿镜生来便是非常之人,自然会有非常之行。那些凡夫俗子不能理解,再正常不过。”
徐镜猛然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世子不觉得是我错了吗?”
萧虞看着她,说:“你当然有错。”
徐镜的神色一下子便黯然了起来:“哦。”
——我还以为,终于有人能理解我了。
却听萧虞又道:“你最大的错误,便是不得上心!”
“昂?”徐镜虽不大明白这话的意思,却也隐约明白,自己方才想错了。
燕王世子,当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阿虞!”徐澈一下子便明白了萧虞要对徐镜灌输什么,不由焦急地唤了她一声,“阿镜还年幼,你……”
萧虞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了,阿镜乃非常之人,不可以常理度之。有些事情,还是让她早些明白才是对她好。若不然,她心中长时郁愤,若是会想岔了,反而不美。”
“叔父!”徐镜期待地看着他。
徐澈左右看看二人,心头一时纷乱,不知父亲与阿虞的话,究竟哪个才是对的。
萧虞道:“你且不要管,卫国公若是问罪,你只管推到我身上便是。”
“哎呀,”面对阿虞的坚持和侄儿的渴望,徐澈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了!”
萧虞露出笑意,徐镜惊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