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此,萧虞也是叹气。
萧璇都没这机会,她就更不可能了!
眼见气氛越发沉闷,于鹤连忙调和:“真说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萧虞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好处?”她完全对这好处不报希望。
于鹤道:“世子不是正苦恼与瑞王世子分道扬镳一事吗?如今北方有强敌,而西域之地又一向是我大晋与北方强国之间的争夺之地。节制西域的瑞王府此时肯定不会想着要与我燕王府生出龃龉。大王给世子的信上,不就有交代世子莫要与瑞王世子交恶吗?”
萧虞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她骤然被萧樗甩了脸子,直接把这轱辘给无视了。
于鹤捻须而笑,胸有成竹地说:“既然大王交代了世子,那瑞王殿下也一定会飞书交代瑞王世子。到时候,世子的苦恼不就没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萧虞失望地撇了撇嘴,“会这样说,那是因为长史不了解我这位堂兄。就他那狗脾气,要是能听瑞王姑母的交代才怪了呢!”
有过与萧樗一同求学经历的萧璇连连点头附和:“不错。若是瑞王殿下的信早几日到还好,如今瑞王世子话都甩下了,怕是瑞王殿下亲至,也别想让他拉下脸来。”
“这……”于鹤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尤不死心地问,“瑞王世子又不是三岁的顽童,他总要顾全大局吧?”
萧虞“呵呵”了两声,气闷道,“他就是吃定了瑞王姑母与父亲都会顾全大局,所以才敢肆无忌惮!”
于鹤哑然半晌,迟疑地看着萧虞:“那世子……”
——您不会也要肆无忌惮吧?
却见萧虞忽的展颜一笑,无比诚恳地说:“长史放心,既然父亲特意交代了,孤自然会遵从的。待到明日,孤便亲自登门拜访。对了,待会儿长史别忘了投张拜贴过去。”
于鹤微微一怔,继而失笑:“世子也忒促狭了些!”
萧虞与萧樗的交情,通俗点儿说,就是通家之好。从陇西求学那会儿,两人初入对方的住处就从不用拜贴。这会儿萧虞突然递过去一张,萧樗怕不是得胸闷气短好一段儿时日。偏这位还是他自己作的,怪不着旁人。
当然,膈应萧樗只是顺带的。萧虞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要向至尊与帝都宗室们展现自己的胸襟,让他们知晓,她萧虞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这样一来,或多或少都能减轻帝都宗室对她登鼎的排斥。
毕竟,有一个大度的至尊,他们的生活才能更滋润不是?
***
于鹤所料,半点儿不错,萧樗的确是接到了瑞王殿下的来信,就在宫宴后他与萧虞分道扬镳的第二天。
彼时,萧虞正与徐澈甜甜蜜蜜地吃火锅,萧樗却是捏着信纸食不下咽。
他作夜与萧虞别后,心头又是愧疚又是气闷,也不乘辂,就那么顶着一头冷汗一路纵马而归。刚回府时还不觉得,今日一早起来便有些头重脚轻。
王世子出行,自然有医者随侍。连生发现他不适之后,便急忙宣了随行的吴大夫来给他听了脉。
“世子这是冲了风了。”吴大夫道,“待属下开两副药熬了,世子喝完,发发汗也就过了。”
末了,又叮嘱道:“只是世子切记,日后切不可再如此不顾惜身体了。”
吴大夫家世代都是瑞王府的臣属,对于皇室之中可能存在的遗传体质一清二楚,自然也就对萧樗这个男嗣的身体格外注意。
萧樗微微一怔,手便有些抖:“孤才十八岁……”
——难不成,日后便要如至尊与燕王叔父一般,终日与汤药为伍了吗?
见他如此,吴大夫一惊,恐他心存隐忧,于身体不利,连忙安抚道:“世子一头的汗,擦都不擦便敢纵马冲风,没得风寒就该偷着笑了。好在此次并无大碍,日后注意些便是了。”
萧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吴大夫又叮嘱了连生与何岩一通,这才告辞回去开药了。
送走了吴大夫,连生觑了觑自家世子的脸色,问道:“世子,可要传膳吗?”
萧樗道:“传吧,粥里多放些饴糖。”
连生脸色一苦,与何岩对视了一眼,劝道:“世子,吴大夫方才特意叮嘱了,服药期间,不能吃糖,会冲了药性。”
萧樗的胃口登时就去了一半:“那行,你们看着传吧。”
“诶,好。”
两人低声商议了一番,挑了几样萧樗难得喜欢的不含糖的膳食递到了膳房。
这府里就萧樗一个主子,一大群人都围着他转。膳食单子才报上去不久,膳房那边就热腾腾地送了一桌过来。
因着吴大夫也正在膳房熬药,顺嘴叮嘱了厨子们一番,也就没有哪个讨巧地送了萧樗平日里最爱的菜色献殷勤。这让心存侥幸的萧樗失望不已。
不过好在,这些菜色也能入口,他想着,将就着吃点儿吧,等过几日病好了再说。
也就在这个时候,何志兴带了瑞王殿下的加急信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