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惊得浑身一颤, 冷汗直流的同时,身体的各处肌肉也紧绷了起来, 竟是下意识便做好了暴起一击的准备。
“大胆!”
随着一声厉喝,隐在暗处的玄英与几名护卫迅速出手, 在十一娘有所动作之前, 将她按倒在地。
十一娘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一下子就僵住了。
“世……世子赎罪, 草民……草民……”她冷汗涔涔,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十一娘实在是没有想到, 燕王世子身边的护卫, 竟然有这样的好身手。
不过,仔细想想, 也是她过于自负了。燕王世子出身北疆,身边的护卫必然都是上过战场的, 虽然单打独斗可能不是她的对手,但若论合击之术,又哪里是她一个独来独往的刺客能比得上的?
为今之计, 唯有求饶, 才能有一线生机了。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世子饶命!草民只是一时糊涂, 绝无冒犯世子之意呀!”
“哼!”萧虞冷笑一声, 问道, “你可知,依大晋律法,杀人者该当何罪?”
十一娘颤抖地说:“杀人者偿命,依法当判秋后处决。”
“很好,”萧虞神色一冷,语气比神色更冷三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依孤看来,判你个车裂也不为过!”
十一娘登时面如死灰,心里万分后悔,不该贪求晚年安逸,妄图找个官府的靠山,寻到燕王世子门下。
她在江湖,虽风餐露宿,还可能晚景凄凉,但至少有命在呀!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平生杀人无数,却比普通人更惜命!
见她神色黯然地瘫倒在地,面上神色数变,由后悔到痛恨,再到心如死灰。
就在十一娘觉得半丝希望都没有的时候,萧虞这才施施然地开口:“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你诚心改过向善,孤便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一瞬间,由地狱到天堂。
十一娘原本灰暗死寂的眼神一下子便亮了起来,就好比在黑暗中行走了许久,突然看见了一线曙光。
可不就是曙光吗?
十一娘连连点头,语无伦次地说:“愿意,愿意,我……啊不,是草民愿意改过,愿意改过向善,只求世子给草民一个机会!”
被她眼巴巴地看着,萧虞终于都出了温和一些的笑意,问道:“关于莞然庄,你知道多少,都说出来。如果你的情报有价值,那孤就给你一个机会。”
“是,是,草民一定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此时此刻,十一娘原先在肚子里过了好几遍的条件通通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她只求此次能保住性命,再不敢向天借胆,跟王世子讨价还价。
她如此识时务,萧虞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张嫣道:“去叫白冲来,好好问问她。孤先回去了。”
萧虞当然没功夫去听十一娘的废话,她还要回去养精蓄锐,应付明日的公务。
正好,白冲闲了这么长时间了,再不给他找点儿事做,他就要发霉了。待他仔细问过,整理之后,萧虞再看也是一样的。
十一娘低伏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直到房间里属于燕王世子的气息彻底消失了,她才长舒一口气,浑身透湿的瘫倒在地。
白冲在查案方面的本领少有人及,但在刑讯方面,却自认比不上年仅九岁的徐镜。
说的,徐镜是二月生的,如今已经是九岁了。
但徐镜年纪小,家离王府又近,平日里并不住在王府,每日天一擦黑,她就回卫国公府去了。
是以,白冲并不着急着问,他甚至暗暗盼着这个十一娘不要太乖,他一问就全说了,最好是跟他耍个心眼儿,好让他有理由把她留到明天继续问,顺便让只有理论的徐镜有一个实践的机会。
只可惜,作为一个已经饱经风霜的老江湖,十一娘已经从燕王世子那里学到活命的真谛。
所以,白冲一问,她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交代的不能交代的,全都交代了。就连她为莞然庄杀过几个人,杀的都是谁也都一一交代了。
白冲大失所望,却也被她供出的东西惊呆了。
“你是说,前任成国公就是死在了你的手上?”白冲几乎是欺到了她的脸上,吓得脸都木了。
十一娘瞳孔外突,尽量不着痕迹地躲避着白冲,小心翼翼地应了:“是。”
白冲忙问:“雇主是谁?”
虽然他也知道,他们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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