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说了。
结果,他们还没等来御医,就先等来了至尊。
听见通报声,众人皆是一惊,萧虞更是抬手捂住了脸,才和众人一块儿迎接行礼。
“行了,都起来吧!”萧澄不耐烦地免了他们的礼,然后便焦急地问道,“阿虞怎么样了?伤到了哪里?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嘶~”又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还说不严重?”萧澄气恼的很,一下子胸也不闷了,气也顺了,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萧虞身边,却发现萧虞左手一直遮着脸,并且还在极力躲避,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她的脸。
“这是怎么了?”萧澄心下生疑。
“没什么,没什么。”萧虞颇为心虚的说。
萧澄如何会信,伸手便去扯她左手:“快让朕看看。”
“不用,不用,一点儿小伤。”萧虞死活不撒手。
萧澄心里担忧得很,见她如此遮遮掩掩,更疑心她脸上伤得重,厉声道:“让朕看看!”
眼见是躲不过去了,萧虞讪讪地问:“至尊,阿澈没跟着您一块儿来吧?”
萧澄一怔,旋即失笑:“你放心,他正在自己的帐子里专心作画呢!”
却原来,徐澈也不擅骑射,原本萧虞是准备带着他一起狩猎的,但他怕自己拖了萧虞的后腿,害她输给萧樗,便拒绝了,说是南山风景独特,他要好好做几副风景图。
这话也不是说说,徐澈于诗书画卷等方面的天赋,的确少有人及,这些日子以来画的《南山风景图》、《公卿出猎图》、《围火夜话图》都得到了随行官员里擅画的高度赞赏,连至尊萧澄看了,也说比以往的画作灵气许多。
一听徐澈在专心做画,萧虞松了一口气,就顺势把手拿开了。
“这……”萧澄看见她如今那张脸,忍不住一怔,紧接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虞不乐意了,半是撒娇,半是抱怨道:“我都这么惨了,您还笑我!”
“行、行、行,朕不笑了,不笑了行不行?你别捂了,御医马上就过来了。”萧澄立马就心疼了,转头便训斥在场众人,“你们是怎么保护世子的,让世子伤成这样?”
一群人哗哗啦啦跪了一地,连连请罪。
“至尊就别怪他们了,他们伤得更重。”萧虞求情道。
萧澄“哼”了一声,冷声道,“看在世子的面子上,此次便不与你们计较。再有下次,两罪并罚。”
“多谢至尊,多谢世子。”
这会儿,御医也到了,萧澄叫他们赶紧过来,先给萧虞看看伤。一下子,一群御医全都围到了萧虞身边,但她就两只手,诊脉也得一个一个的来。
萧虞可不耐烦被他们诊一轮脉,待第二个诊完之后,便道:“孤右肩上被那畜牲挠了一爪子。”
萧澄一听,当即指了两个女医,把其他人全部赶了出去,让两个女医给萧虞检查伤口。萧虞趁机对贺兰坤等人道:“你们也出去,请御医给看看。”
众人顺势退了出来,挤得满满当当的营帐一下子就空了。
两个女医备好了烈酒、药水、剪刀、纱布等物,一边告了声罪,一边小心地帮她除了外衣,剪开里衣的伤口处。
但见三道爪印自肩头往内下册蔓延,几乎斜贯了她整个背部。中间那一道深可及骨,旁边的两道要浅一些,却也浅不到哪里去。
萧澄倒抽了一口凉气,怒道:“什么一点儿小伤,这也叫小伤?那两头畜牲在哪儿?”
“就在帐外呢!”萧虞笑道,“先时也并不觉得疼,以为伤的不重,至尊这么一说,臣反而疼了起来。”
“这么说,你还怪朕了?”萧澄眼睛一瞪。
“怎么会呢?”萧虞又“嘶”了一声。
萧澄“哼”了一声,不与她计较,只斥责正在用烈酒给她处理伤口的女御医:“你们手上就不会轻点儿?”
“是,是。”两个女医连忙应承,手上又轻又快,很快就擦洗好了伤口,上了药,用纱布仔仔细细地缠好了。
这时,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进来通报:“至尊,徐太傅在外求见。”
萧虞闻言一惊,连忙捂住脸,抢在萧澄前面说道:“不见,不见,叫他回去!”
小太监为难地看着萧澄,萧澄见她这副样子,心里都要笑抽了,却迟迟不开口说话。
萧虞无法,舍下脸一阵软磨硬蹭,这才令萧澄大发慈悲:“世子这里已无大碍,让徐太傅先回去吧。”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俯身退了出去。
而萧虞则是大大送了口气,对上萧澄揶揄的目光,抿唇一笑:“多谢至尊。”
唔,她这会儿脸皮倒是又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