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再食其它的菜色,难免让他精心烹制的菜少了几分滋味儿。
但世子兴致勃勃的,他也不敢劝阻,只得将脸上异色压下,专心服侍世子用膳。
他的手艺是真好,那些本身或微苦或微涩的野菜,经他用特殊手法处理之后,比起菜农们种植的也不遑多让,甚至还别有一番风味儿。萧虞吃了,赞不绝口。
厨子顿时心满意足,出帐之后,碰见了那擅长烧烤的随从,也是昂首挺胸,颇有些扬眉吐气之敢。
那随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专心当值了。
——她虽然烤得一手好肉,但她的主职还是世子的随从护卫呀!
也不知徐澈是不是当真猜到了什么,这几日都没有再来寻萧虞,也没有再窝在帐篷里作画,而是带着自己的随从在营盘附近的林子里转悠,摘些野菜、野果或菌菇之类的,让随从给萧虞送过去。甚至有一次,他还自己从草窝里,扒出了一堆的野鸡蛋。
萧虞每日里吃着徐澈特意让人送来,还特意与她说明的菜,不禁心头忐忑:他不会是知道我伤了脸了吧?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个道理,就是到了脾气不好还霸道的燕王世子这里,也是通行的。又因着她自己就是个颜控,就更不愿意让心上人看见自己不美的模样。
过了五六天之后,好不容易,她脸上的伤都消去了,再用午膳时,她便命人请了徐澈一道来。
燕王府的人找过去的时候,徐澈正爬在树上掏鸟蛋呢!丝毫也没有平日里雅贵明朗的模样。
听见随从呼喊,徐澈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装着的鸟蛋,顺着树干滑了下来,原本梳得意思不乱的发髻已经有些松散,几缕发丝散落,头上还挂了几截草棍,颇有些落拓不羁。
“你是说,阿虞找我?”徐澈盯着王府的随从确认。
那随从笑吟吟地说:“世子说了,一个人用午膳也是无聊,徐太傅若是未与旁人有约,便请入世子帐中,一同用膳。”
“没有,当然没有!”徐澈立刻答道。他从怀里把鸟蛋掏出来,放进自家小厮手中,对那随从道,“那快走吧,别让世子等急了。”
“二公子……”徐成急忙喊他,想要提醒他此时的形象是多么的狼狈。
可徐澈却是会错了意,头也不回地对他摆了摆手,道:“你让人回去给父亲和兄长说一声,就说中午我不回去用膳了。顺便把这几颗鸟蛋给父亲带回去,就说是我找来给他补身子的。”
眼见他脚步匆匆,越走越远,徐成捧着鸟蛋,简直哭笑不得。
——什么找来给国公补身子的,这是马上能见心上人了,用来安抚老父亲的吧?
还有,二公子啊,不是小的不想提醒你,实在是你不给小的机会呀!希望燕王世子不要嫌弃你这副尊容。
那么,燕王世子真的不嫌弃吗?
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
当萧虞坐在饭桌前,看见徐澈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的食欲降了一半。
至于原因,当然是秀色可餐咯!
察觉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徐澈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萧虞深深地凝视着他,眸光明明温柔似水,却又让他觉得危险莫名,是那种让人觉得脸红心跳的危险。
“人常说:乱发粗服,不掩国色。孤原本是不信的,今日见了阿澈,方知古人诚不欺我!”
徐澈有些羞喜,只觉一股热气从耳尖一直熏染到脖颈。
不过,乱发粗服?
他猛然反应过来,这才觉得脸颊被发丝撩动的有些痒痒。他顺手往头上一模,摸下来两根不知是什么植物的干草棍儿。
徐澈当即面色大变,扭头就要走,口中说道:“失礼了,失礼了,我先回去梳洗一番。”
“诶,别走啊!”萧虞连忙拉住他,见他举袖遮着头脸,急忙说道,“挺好看的,真的。”
再说了,他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行动方便,穿的都是便于行动的窄袖衫,根本就遮不严实呀!
“真的?”徐澈怀疑地问。
“嗯。”萧虞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一向认为他们萧氏一大家子都长的世间少有,而卫国公府虽不姓萧,那也是他们家的血脉,自然也是极好看的。
往日里的徐澈,虽不置一丝不苟,但却也衣衫齐整,一举一动莫不温文尔雅,乃是佳公子里的典范。
但今日他衣衫凌乱,发髻松散的模样,却又是另一种俊美,平添了几分野性。
唔,归根结底,还是底子好,怎么样都好看。
萧虞突然开始反省:孤前几天到底在纠结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