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经过这场戏,全都闭了口。
这个角色说难不难,但他的服装和妆容都完全不对,没了外物渲染,他凭借自己对气氛的渲染,以及情绪的把控,让人立刻入戏,这是最难的。
地下车库。
沈眠刚打开车门,忽然被人按住手,他抬眼一看,是秦墨。
“怎么,你有事?”
秦墨看了眼他的红色法拉利,不答反问:“王助理今天没来?”
沈眠道:“他请了一天假,听说去相亲了。”
秦墨点了下头,道:“我给你做临时司机。”
沈眠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道:“真是稀奇,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
秦墨最近听他在剧组挤兑人听习惯了,竟然生不出一丝反抗心理,这男人,即便是颐指气使,傲慢毒舌的模样,也都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他道:“你不拒绝,我就当答应了。”
说着,接过沈眠的车钥匙,坐上驾驶座,问:“直接回家?”
沈眠托着腮,懒懒地“嗯”了一声。
秦墨问:“沈导,从没听人提起过你父母,是在国外吗。”
沈眠正在用手机翻阅新闻,随口答道:“离异很久了,都没管过我,我也懒得管他们。”
秦墨便沉默下来。
沈眠道:“所以,趁你爸现在还想认你,就别任性了,早点回家,说不定能多要点财产,否则等他走了,你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秦墨目视前方,道:“我不想要他的钱。”
沈眠哼笑道:“那你想要什么?肯定是有想要的东西,才会决定回国发展,不是吗?说到底,人都是有野心的,尤其当你距离野心很近的时候。”
秦墨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握紧,他道:“沈导,你对我又了解多少?我知道,在你看来,我是秦宇天的私生子,是秦家在外面的野种,除此之外,大概也没有别的身份了。”
“就像外面所有人,都认为我母亲是不要脸的情妇,活该被抛弃,活该郁郁而终,谁又知道,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当年,秦墨的母亲并不知道秦先生已有家室,她长得漂亮,家境不差,父母都是本分的老师,根本不认识什么豪门世家,商界巨鳄。
秦先生的谈吐,气度,和她从前接触过的男人截然不同,他英俊,富有,而且对她十分体贴,乐于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理所当然地沦陷了。
或许,她最大的错,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这个男人生下孩子。
她也知道自己家世不算好,本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得到对方家里的认可,这个男人就会和她结婚。
可是,她没有等来求婚,却等来男人的合法妻子找上门来。
短短时日,她经历了前半生不敢想象的恶意攻击,身败名裂,父母嫌她丢人,也和她断绝来往,就这样,她彻底孤立无援,最终答应了秦家的条件,拿了钱带孩子出国,有生之年不再踏足海城。
在陌生的国度,他们母子过得并不算好,但钱够用,所以也算不得差。
只是秦墨偶然从邻居口中得知,他是个“私生子”,即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但他听得出这三个字背后暗含的不屑和轻蔑。
后来,秦峥的母亲,那位秦夫人更是借机来国外“探望”他和母亲,年幼的他,只记住了那位夫人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态,以及他母亲,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怯懦和退却。
“我曾经想攀上顶峰,把那个女人给予我母亲的羞辱全部还给她,可是没等我长大,她就死了。”
秦墨道:“所以,我对秦家的财产,不感兴趣。”
沈眠听他说完,兀自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徐徐吐出一圈烟雾,偏过头,笑问:“是吗?”
秦墨颔首。
沈眠却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我觉得不是,我觉得,你真正恨的人不是秦夫人,而是……秦宇天,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想要财产是真,因为你痛恨这个家,你想毁了整个秦氏,是吗?”
“嗡——”
秦墨猛打方向盘,车子转入一旁的停车道上,他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
沈眠掸了掸烟灰,笑道:“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的身世,很危险,明白吗。”
“你会告诉秦峥?”
沈眠扑哧一笑,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老实说,我很期待,你们兄弟俩最终究竟谁会胜出,别让我失望才好。”
说完,他拽着秦墨的领带,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吻上他的嘴唇。
挟着烟草气味的辛辣呛人的吻,危险,又惹人迷醉,一如这个男人。
秦墨眯起眼看他,眼前的男人轻轻阖着眸,浓密的眼睫如羽翼轻扇,如同瓷人般莹白无瑕的肌肤,这个世上不会有比他更美的人。
他可不可以认为,这个吻,是在安慰他。
他原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在意他,可是这个男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沈书白强硬地闯入他的世界,霸道地夺去他的目光,对他说最难听的话,做的事,却桩桩件件都是为他着想,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心动?
他抬起沈眠的下巴,低声道:“沈书白,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玩物,你惹了我,就别想独善其身。”
沈眠被他亲得舒服,根本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只继续凑上去索吻。
秦墨弯起唇,眼神温柔到了极致,轻轻将他纳入怀抱,含着他的唇瓣反复吸吮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