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把炕桌收了,将被子铺好。那床新被子,就放在了曹氏睡觉那边。
下地打水洗脸、洗脚。农家没有这样的讲究。除了下地干活儿时,每天晚上烫脚解解乏,其他时候据说都是不洗脚。
不过曹氏不行,她坚持让家里人每天晚上洗脸、烫脚,才可上炕。给曹氏重新倒了盆热水,放在地上,说:
“娘亲,洗脚。”
“哎。乖。”曹氏一脸愁容,坐在炕沿儿把脚放盆里以后,便没了动作。
齐妙用香脂擦了脸,扭头看着曹氏仍旧目不转睛的发呆。走过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洗脚,然后淡淡的说:
“娘,您怎么了?”
曹氏看着给自己洗脚的闺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回抽。不过齐妙不给她机会,抓住她的脚往上撩水。
这地方不错,没有古史上记录的什么三寸金莲。
“妙儿,娘自己来可以,你……”
曹氏是真的不习惯,看眼神就看得出来。齐妙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娘,我是您闺女,闺女孝顺娘亲应当应分,您受着就好,别不好意思。”边说边往上撩水,用黄胰子还洗了洗,这才用抹布擦脚。
倒完水回来,齐妙脱鞋上炕,笑眯眯的看着曹氏,道:“等有机会我也给爹这么洗,孝顺孝顺爹。”
“好孩子。”曹氏欣慰,伸手轻摸闺女的小脸儿,一脸满足。
抠了一小块香脂摸脸,叹口气又说:“自打从主家出来,这东西就再也没用过。这么多年在农家,这脸……也没法看了。”
“谁说的,我娘最好看。”齐妙把香脂扣上,放在窗台,搂着她的胳膊,“要不然,能生我这么漂亮的姑娘嘛。”
“你哟!”曹氏好笑的摇摇头。这丫头确实不一样了,跟以前的那个梁桂香,明显不同。
以前的闺女他们疼爱,可是总觉得少些什么。但是现在这个不一样,亲兴、懂事、会哄人。或许真的就是经历过生死,所以能让人重生吧。
曹氏想到这儿,拉着闺女叹口气,道:“那药保准不?有的喝了药,也不见得会……”
“放心吧娘,是郎中开的,不会有事儿。”齐妙打着包票。
开玩笑,她若是连一个避子汤都整不明白,那么多年的中医可就是白学喽。娘俩脱衣服躺炕,曹氏一看自己盖得是新被子,忙起身要跟齐妙换。
小丫头嘟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娘,您是长辈,好东西自然是您来用。我要是想盖新的那不还有一床呢嘛。我还是习惯盖这个。”
曹氏这会儿了然于心。闺女不白养,知道疼娘了。肯定是昨天晚上见她没有被子盖,所以才……重重叹口气,伸手轻拍女儿的脸蛋,说:
“有你,还有你哥,娘知足。就是这……唉!什么时候能分家啊。”
“不是说孙子成亲,就可以分家了吗?”齐妙趴在枕头上,看着曹氏巴巴的问着。
树大分枝,人多分家。
有祖孙三代一起过得,但是孙子成亲以后,按照东陵国的习俗,本家是要分的。然后老人归大房,其他几个分支,逢年过节给东西、孝顺即可。
大房虽然劳累,可是日后家底儿是他们擎受,都是一样的。曹氏看着闺女的样子,苦笑一下,说:
“话是这么说,可你那个二大爷……精的跟个猴儿似的。今儿能给你爷爷出主意,估计也是因为汉松的年纪道了。”
“娘,早上我奶打你了?因为什么?”齐妙突然想起梁汉森那会儿说的话,忙开口问着。
曹氏双手垫在脑后,冷“哼”一声,说:“还能因为什么,老生常谈的事情,不提也罢。闺女,你那十两银子既然没动,那明天去买地吧,让你爹跟你哥跟着。”
齐妙听了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现在还没有开化,买地正好。量完地、上了地契,等种地的时候也能心安理得。
“明儿娘不过来了,晚上再来。你那个缎子……娘给你做身新衣服,正好你也劝劝你大哥,让他别老想着去军营,我不可能让他走。”
曹氏的话说完,齐妙默了。让她劝梁汉森?她怎么劝?如何劝?
屋子里安静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娘,哥应该是喜欢去当兵,您就让他去呗。”
“怎么可能,就那么一个儿子,以后我跟你爹还得……”
曹氏的话没等说完,齐妙颠颠的过去,伸手抱住她,说:
“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哥的愿望就是想去军营。往大了说那是……报效朝廷,往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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