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威林听了没吱声,不过理智上还是赞同何殇的做法。
这船……
的确不应该给!
所有的东西挪到一起卖,怎么想的?
大杂烩不成?
李家的生意很杂,所以人家知道分开、多折腾几间铺子。
可是这丫头……
深吸一口气,看着何殇摇摇头,道:
“你还是别给她整了。李子台那边有些想法,到时候还是得听那个,咱们这个……让她安心治病救人吧。”
就她曾经算成本的样子,高威林是真的不相信她了。
如今这叫搅浑水?
这叫添乱!
……
午时二刻,独孤寒醒了。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小妮子,伸手环住她的腰,把人呆在怀里,暗哑着嗓子,道: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齐妙扭头,看着睡醒了的人儿,轻笑一下,说:
“饿不饿?大家都等你吃饭呢!”
“刚醒,还不饿。”独孤寒看着天花板,手依旧放在她的腰上。
齐妙耸肩,放任的躺在他的怀里,将自己要用漕运的船,拉货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她得先说了。
不然,等何殇跟他说,那到时候是什么结果,可就两码说了。
她得无水先造坝!
独孤寒听着她的话,好笑的摇摇头,道:
“你拉这么多东西回来,能卖出去吗?我不是泼你冷水,你一船货光运费就三百两,还不算码头雇工、货的本钱。这些都是成本,你不能不计算。”
“高威林那会儿跟我说了上次你们算账的事情。妙儿,你是有点儿小聪明,可做生意光有小聪明真的不行,你懂吗?”
小聪明?
明明是大智慧好不好!
她这可是集合了现代超市的理念,便宜、促销、走量。
的确,赚的银子不如人家多,可是量大就行呗!
咋在他们眼里,她的做法就那么蠢顿愚昧,可笑至极。
深吸一口气,趴在炕上瞅着他,有些可怜的问:
“是不是在你们的眼里,我做什么都特别不靠谱?”
独孤寒察觉自己刚才用词有些不对,心疼的摸着她的脸儿,说:
“倒也不是不靠谱,就是……想的不多。”
“可我真的觉得这招可行。我拉回来很多货,你们觉得卖不出去、砸手里,可你忘了一个词‘薄利多销’。”
“就像宝元阁里的胭脂,在辽东府城、太和镇、田台县等地,那算是好东西了吧。可是在南方那边,胭脂、水粉不会很贵,对不对?”
独孤寒很想给她解释,但见她此刻跃跃欲试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只得温柔的看着她,问: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从南方用最便宜的价格把它们运过来,然后在成本上稍微加一些,凡事要低于宝元阁的价格。这样不就有人来买了?”
齐妙理所当然地说着,独孤寒却觉得前途未卜。
宝元阁,卖的不仅仅是胭脂,更是……一种身份!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忍不住,看着摇摇头的说:
“你说的这些我懂。但是,有些时候店铺里卖的不是东西,而是身份的象征。胭脂、水粉,什么样的人能用?你们村里,有用的吗?”
呃……
齐妙语塞,可随之一想,瞬间又恍然大悟。
双手捧着独孤寒的脸,狠狠亲了一下之后,说:
“文彧,你真棒!最喜欢你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让齐妙浑身一震,忙不跌的坐直身子,拉开距离。
殊不知刚才的那一幕,人家都看在眼里,虐在心里!
高威林重重叹口气,瞅着炕上躺着的独孤寒,略有些无奈的道:
“世子爷,这都快过中午了,您不饿啊!”
何殇仍旧在咳嗽,那不收敛的样子,被独孤寒一记“冷眼杀”,赶紧跑出了屋子。
独孤寒坐直身子,看着满脸通红的齐妙,还算好脾气的说:
“你去传饭吧。我们这就过去。”
“哎,得嘞。”高威林领命,转身出去。
若是再晚点儿,他怕自己上前抽他们俩。
大中午的不吃饭,在屋里亲亲我我,成何体统!
独孤寒看着仍旧娇羞的小妮子,伸手揉弄了两下她的头,说:
“好了,都走了,别害羞了。刚才不是挺大方嘛,现在怎么怂了?”
“你还说!”齐妙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瞅又道,“反正我不管,这事儿我必须做。既然李家卖的是身份,那我卖实惠,给老百姓的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