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树见到自己女儿的那一刻,瞬间老泪纵横, 赶忙起身去拉顾文熙的胳膊, 心疼的吼道:“你干什么呀, 起来, 快起来!”
顾文熙哭着摇头,跪地不起。她就是个不孝女, 根本无颜面对她爸。
“我命令你起来。”陶建树原本想拿出特情处处长的威严来命令她,但是哽咽的语气却令他的威严大打折扣, 这个时候的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位不怒自威的处长了, 他就是一位平凡而又普通的父亲,面对着在外流浪三年不能回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蓁蓁,起来行么?你这样爸爸心里难受!”
所有人在面对自己父母的时候都是孩子,顾文熙也不例外。顷刻间, 积压在她心头多年的委屈、愤怒、自责、愧疚齐刷刷的爆发了,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像是个脆弱的小女孩,平日里的坚强和笃定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不起、对不起……”
“蓁蓁,爸爸不怪你啊。”陶建树的眼泪也不停的往外冒, 双手架着顾文熙的腋窝费力的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你能平安回来就行, 回来就行。”
顾文熙哭的更厉害了, 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抽泣着问:“我妈好么?”
“好,我们都挺好的!”陶建树信誓旦旦的回道。
顾文熙放心的点了点头,又问:“她知道我回来了么?”
陶建树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坐下说吧。”
顾文熙顺着她爸的意思在桌旁坐了下来,陶建树坐到了她的对面,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了她:“把眼泪擦擦。”然后又给她倒了杯茶,“先喝口茶,平复平复心情。”
过了好长时间,顾文熙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又接连做了三组深呼吸,才逐渐恢复了理智,但却依然愧对她爸,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白瓷盏说:“我本来是要走的。”
“我知道。”陶建树道,“不然不会派人跟着你去车站。”
沉默片刻,顾文熙突然问了一句:“韩爽是你的人吧。”
陶建树先是一愣,随后无奈一笑:“什么时候发现的?”
顾文熙道:“刚才,在车站,确定那两个人是你派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除了韩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告诉你我住在哪里。”
陶建树不服气的说:“你就那么信任那个姓智的臭小子?万一就是他告诉我的呢?”
顾文熙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哼。”陶建树这心里忽然又开始难受了,闺女一走就是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被一个连校门也没出的臭小子骗走了,真是怎么想都觉得憋屈,“那小子我见过,油嘴滑舌,一看就不老实。”
顾文熙:“我觉得挺好。”
“你……唉算了算了,今天不是来说这件事的。”陶建树无奈的摆了摆手,而后摆正了神色,神情严肃地看着顾文熙,“你既然已经猜到了韩爽是我的人,那你就应该能猜到为什么吧。”
顾文熙当然知道她爸安排韩爽这步棋的意图,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我不知道。”
陶建树蹙起了眉头,叠指敲着桌面说:“那我来告诉你,因为季小唐!”
顾文熙沉默了,忽然有些喘不上来气,像是在梦魇。
陶建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他有感情,但不论是哪种感情,都必须要适可而止,更不能因为感情用事影响了你对他的判断,你是一名特工!”
陶建树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顾文熙的心头,敲得她整颗胸膛都在发颤,就连她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脑海中一阵晕眩,掏了好几次才从兜里把烟盒和打火机拿了出来。
陶建树震惊的看着她从烟盒中叼烟、点烟、吸烟、吐烟圈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好长时间后才回神,当即怒不可遏的叱道:“你怎么开始吸烟了!”
顾文熙苦笑了一下,看着她爸,夹着烟回:“不吸烟,吸毒么?”
陶建树气不打一处来,但随即又开始心疼了,她走投无路了整整三年,这三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而后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无可奈何的说:“现在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两个月前的那件事是谁干的吧?”
顾文熙浑身一僵,夹着烟的那只手悬在了半空,神色茫然而空洞。
针对智衡的那场网络暴力,她怀疑过韩爽,怀疑过秦眉,却唯独没有怀疑过小唐。
其实当她在车站判断出来韩爽身份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但她就是不愿意承认,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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