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说什么玉髓就一定能温养身体。”
陈锦猛拍大腿,瞪大眼睛道,
“三叔叔,你刚才跟我说那砭石能够治虫痨崩血之症……杜如斋是不是得的就是那个病?”
唐正河眼珠咕溜一转,双手环抱不再说话。
陈锦心里憋闷,继续追问,
“那玉髓砭石根本不能治那个病对吧?还会有反效果?你抬高价格最后再把玉髓让给他,就是为了让他更加珍视使用这东西,达到加重他病情的目的?”
唐正河突然冷哼一声,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玉髓砭石能够治病养生,不止十本古书有记载。你凭什么说那玉髓不能治他的病?”
陈锦默然,一点点寒意从心头升起,逐渐蔓延全身。
唐正河这么说,也就是变相承认了他的意图。他口中说的需要人离场,便是要杜如斋离世!
任何企业只要进入了良性循环,都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杜家的商业帝国这些年日益壮大,已经到了让人侧目的地步。其中的巨大利润应该引起了各方势力的觊觎。
做为家族企业,杜家两个不成器的子女显然羽翼未丰,甚至还在人生中二病的阶段徘徊。
要想撼动它达到重新洗牌的目的,拿掉杜如斋无疑是最直接的办法。
陈锦心里越来越冷,唐正河出手惩戒夏侯虎,表面看上去很过份,其实并没有多大伤害。最多是让夏侯虎和夏侯那一家子没有面子,不敢再做假药生意,损失了一部分利益。
但对付杜如斋的方法,简直就是谋杀。
而且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这种事情如果没人说破,真相只会永沉海底。别说法律,就是道德谴责也不能谴责到做局者身上去。
自己急巴巴买块能置自己于死地的东西回去,还是求着买回去的。这事能怪谁头上?
陈锦只觉得脑门生疼。
之前以为曹步蟾和杜如斋那种做局,让人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已经很厉害了。
现在和唐正河这手段一比,根本就是小儿科。
这种局简直让人欲哭无泪,就是死到阎王殿,也说不着人家一个坏字。
“三叔叔,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这件事本来就与我无关,何必让我知道真相?”
陈锦死死盯着唐正河,要为自己的道德底线被挑战,要一个说法。
唐正河转眼直视他,淡淡道,
“这件事跟你有关,我之所以让你知道,就是想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你以后要跟小镜结婚,一个为善另一个必然为恶。不管是商道还是世道,只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才能维系整个体系的正常运转。”
“什么见鬼的体系,我们就算结婚也只是一个小家庭而已。”
陈锦是真有些恼怒了,
“维系一个家庭,用得着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恶手段吗?”
唐正河讪笑摆头,突然脸色又沉静如水,
“就是一个小家也需要,不然你们根本没法在社会立足。你们这小两口注定不会平凡,至于什么原因,很快你们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