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买回来了, 自然是不需要再去借别人家的牛车了。然而借是不用借了,但是拉车的牛没买回来,那便只能人顶上。
这顶上牛去拉板车的,不用说, 除了齐瑞没别的人了!
像老黄牛一样早出晚归,拉了好几天板车后,齐瑞心口又抑郁了起来。他怎么觉着,这板车买回来了之后, 自己这日子反而过的更差了一些呢?
齐瑞心里的这些个怨念,大概除了他自己, 没有人知道了。因为在左邻右舍的眼里,齐家现在的日子那过得,就是一个蒸蒸日上的势头啊!
也不知道齐瑞到底是哪里开了窍,居然把蘑菇给种出来了。不光是种出蘑菇, 还是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季节里。
村民们只看得到,每天天一亮,齐瑞和齐满粮就拉着一辆满满的大板车去城里。不到中午时分,两人便拖着空了的板车回来了。
大伙都说,齐家这日子怕是要起来了。
可自己的事,只有自己知道。比方说, 这个时候的齐瑞, 可一点也没觉得他家的日子有别人嘴里面说的那么好。
每天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还得顶着寒风冷冽的天当老黄牛去拉车, 这样苦逼的日子也能称为好日子?
啊,呸!他们家现在又不是没有钱!要知道那些个蘑菇可是已经卖了好几个月了,怎么着家里多少也存了点钱了吧!
可刘春花呢,总是那么扣扣索索的,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按照齐瑞的想法,钱挣来是干什么的?那是给自己花的啊!可若是挣了钱却不舍得花,那这人生还过的有什么劲哦!
这天晚上,齐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那是怎么也睡不着啊!他觉得,光是想法子挣钱是没用的,还得想法子把家里人的思想给改变才行。否则挣再多的钱,依刘春花的性子,还是会一个子儿掰成两半花。
……
第二天早上,许是昨晚上想事情想太久所以没睡好的原因,齐瑞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皮子特沉。
在床上又多眯了一会,最后齐瑞还是强打起精神,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堂屋里拿了一副空箩筐就去后头蘑菇房里摘蘑菇。
一走进蘑菇房,一股湿热的气息立马扑面而来。
齐瑞不由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受凉了?”早就在蘑菇房里摘蘑菇的齐满粮关切的问了一句。
齐瑞摸了摸发痒的鼻子,“没,没有吧?”语气里,有那么点不大确定。
要说着凉吧,齐瑞是真没觉得。可不知为何,再这蘑菇房里呆的越久,他就老觉得脸上痒痒的厉害。
这种痒不大好受,弄得齐瑞摘一会蘑菇,就要拿手去摸一下发痒的脸。待他多摸了几下之后,忽然发现,好像耳朵也痒起来了啊?
齐瑞不由自主的拿手去摸耳朵,摸着摸着,手上就带了点劲。这手劲一大,搓的耳朵没几下就像火烧一般的了。
别说,这火烧的感觉一出来,齐瑞还觉得舒服了不少。
于是,他就更想搓了。
这般恶性循环之下,等到齐瑞和齐满粮摘完蘑菇之后,坐上桌子吃晚饭的时候,王秀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忽然就来了一句,“相公,你耳朵怎么了?”
这一句话,勾得的一桌子的人,都朝着齐瑞看了过去。
这时,齐瑞抬起头,一脸的茫然地看着大家。
正是齐瑞这一抬头,引得正看过来的齐珠一声惊呼,“呀,三哥,你脸怎么那么红!像个鸡屁股一样!”
鸡屁股?
听得齐瑞直皱眉,心道,丫的,这什么破比喻啊,难听死了!
想到这,齐瑞对着齐珠瞪了一眼,齐珠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冲着齐瑞讨好的笑了一下。
齐瑞这才收回了目光,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拿手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耳朵。
那边盯着齐瑞看了半天的刘春花,这会也一脸严肃的来了一句,“是有点红。”说着,手就伸了过来。
刘春花的手在齐瑞的脸和耳朵上都摸了几下,摸到上面的硬块还轻轻的摁了两下之后,对着大伙道,“没事,老三这是要长冻疮了。”
长冻疮了?
齐瑞都要被吓懵了好不!他长这么大,还没长过这东西呢!
可是一听是这个原因,一家子的人立马就收回了目光,吃她们的饭去了。毕竟冻疮这玩意,对他们来讲,再寻常不过,有几个人冬天不涨冻疮的?
像齐瑞现在这程度的,还算是比较轻的了。
颇觉有点受伤的齐瑞,一边摸着发痒的脸颊和耳朵,一边看着对自己“漠不关心”的一家人,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子的委屈和难受来。
……
齐瑞的伤心,他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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