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没反应过来他指什么,顺着他视线转头,才意识到什么,但也没有道歉,面色反而平静的厉害,“事实上,你已经这么羞辱了我四年。”
如果这也能够算作羞辱,那么新婚夜他和别的女人滚在他们的婚床上那笔帐要怎么算?林念念挺着肚子耀武扬威又怎么算?
太多太多……
反正是段孽缘,早已清算不了。
“所以顾佑洺,咱们两个谁都没必要端着姿态故作清高。”余生勾了勾唇,然后从他边上过去,自顾自往民政局办事大厅方向过去。
顾佑洺在原地站了会,一双黑眸紧紧盯着不远处那辆黑色车子,隔着玻璃和墨镜,同车里那人静静对视片刻,他满心不甘,最终却也还是转身跟上余生的步子。
一前一后进入民政局办事大厅。
大概日子不错,这个时间已经排到三十四号,前面还有十多个在等。
余生拿着号牌在休息椅上坐下,不多久顾佑洺也跟过来在她边上坐下,两人并肩,也不过是手臂间的那点距离,只是两颗心却早已隔了十万八千里。
这段婚姻终于开始倒计时。
余生将包里视线准备好的结婚证、户口簿还有身份证拿出来,然后就微垂了眸子,盯着那大红色巴掌大小本发呆。
四年打马而过,当初领证的场景尤还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她很幸福,领到这张证犹如得到了全世界般,只是那时她也不知她的幸福时刻早已经从拿到那张证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其实四下并不安静,只是两人之前气氛太过沉默。
“余生,你现在幸福么?”打破沉默的是顾佑洺,最后这么一小会以她丈夫之名同她相处,心里突然慌的厉害,从未这么害怕沉默过,心慌的只想和她多说些话。
幸福么……
那两个字犹如泡影,总是一戳即破。
这个问题余生没有答案,只是她想到早上来时车里那顿早餐,那人总是能够做到周全,一时间幸福两个字在她脑海中投射出的全是那人的影子,不长的相处时间,却叫她记住了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
所以她现在是幸福的。
“嗯。”她点点头,其余并不多说什么。
顾佑洺侧着头,一下瞧见她唇角扬起的浅浅笑靥,心口像是扎进根细刺,快忘了有多久不曾见到她的笑容,记忆中她干净幸福的笑靥已经渐渐模糊,如今她也在笑,只是这笑容到底是与他无关了。
是他走错了方向,最终彻底偏离她世界的诡计。
两人就要陌路。
就这样吧……
顾佑洺唇角勾起一抹苦涩,不想放手却也只能放手。
他收回视线,微垂的双眸不晓得落在哪处,“我的财产已经叫律师在清算,两天后应该就能过户给你,到时候律师会去找你签字。”
余生晓得,豪门离婚最麻烦就是财产纠葛,她记得她明明和他说过,净身出户,一分钱也不要他的。
所以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余生皱眉,“顾佑洺,如果那天我说的不够清楚,那我不介意再说一遍,和你离婚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的,夫妻四年,我向你讨要的只是一张离婚证而已。”
“拿着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顾佑洺坚决如此,根本不顾她的反对。
余生也懒得和他因为这个问题多说什么,顶多到时候要签字的时候她拒签就是。
她不说话,顾佑洺当她是接受,因此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想了想,又问她,“你找到澄澄的生父了么?”
问这个问题时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只是垂眸的缘故,余生并没瞧见那片复杂,“找不到,也不找了。”
所以她还不知道……
顾佑洺原本是在试探,只是这试探结果却有些大大出乎他意料。
“余生,其实……”
“你不用说了!”他还想说什么,余生却突然冷声将他说了一半的话给截断,然后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她的态度近乎逃避,晓得他那个其实后头可能会接什么……
也许是一个名字,但那代表她最不堪的过去,没所谓了不是么,现在已经晚了,知道澄澄生父是谁只会给她徒增痛苦而已。
所以没必要也不需要!
她一路步子走的很快,进了卫生间也是耗时间,半身镜前站了会,却又有些受不住厕所的味道觉得有些反胃,胃里翻涌时忙从里头出来,应该还有一会才到她和顾佑洺,她并不想回那去休息椅那边和他干耗,只是总不能一直在这厕所边上呆着,因此心头不免徒生几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