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把王城的围墙建造出来,恐怕还需要一段日子,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有魔法师实在是太好了,不用耗费大量劳力便能让工事顺利进行。
菲利克径直朝中央大殿走去,国王就是在那儿处理所有政务的。
没有任何人阻拦就走了进去,里面没多少人,只有十多个文臣拿着厚厚的文件,喋喋不休地报告着什么,而巴格安坐王座之上,斑白的眉毛微微拧着,右手手肘搁在扶手上,手掌抵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为什么苦恼。
看到官员如此之少,菲利克才想起那一日王城之变,几乎所有重要的大臣全都被兰斯变成碎碎冰了。
见有人走了进来,巴格抬起了头,瞧见是菲利克,嘴角轻轻往上歪了歪,菲利克看不懂那是笑容还是别的什么表情。
“你来了?”
“嗯,有一些血族的事情要和你说。”
“血族吗?那好,你们都先出去吧。”巴格将臣子们遣散。
从这举动来看,皇帝对血族还是蛮看重的。
就当菲利克打算用事先编造好的理由时,埃尔伯特从外面走了进来。
“父王,我有重要的事要和您说。”刚一进门他就这么说道。
巴格微微皱了皱眉头,向埃尔伯特投去了不满的眼神,这个眼神让埃尔伯特有些无措,他突然明白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但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干脆就说完吧。
“我找到了多伊尔的弟子。”
当埃尔伯特说完这句话时,没人说话,大殿蔓延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你-说-什-么?!”巴格双手扶着王座的扶手,身体微微前倾,苍老的眸子微微眯起,那种语气和姿态,让他看起来格外高深莫测:“埃尔伯特,你再说一遍。”
埃尔伯特咽了口口水:“我找到了多伊尔的弟子。”
菲利克静静听着,不说话。
但巴格却突然严肃起来,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向后仰着靠在王座的椅背上,手指伸进头发里,用力将灰白色的头发往后梳理,说是梳理,但其实用拉扯更合适,显然这件事对巴格来说非常麻烦。
为什么皇帝对多伊尔的弟子会是这种态度?多伊尔下落不明,有她弟子在绝对是件好事,且不论她知不知道师父多伊尔的下落,也应该从多伊尔那儿学到了不少本事。
“确定是多伊尔的弟子吗?”
“确定,他能使用多伊尔的瞬移法阵。”
“他叫什么名字?”
“索伦。”
什么?!索伦?!
这一回轮到菲利克吃惊了。
索伦什么时候变成多伊尔的弟子了,虽然听莫尔特他们说了索伦的事,他已经变强了,但恩赐者魔力普遍稀少,这样还能当法师?还是多伊尔的弟子,是不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那他是想要干什么?”巴格追问道。
埃尔伯特如实将索伦想要调查王室秘史的目的说了出来,并且告诉巴格多伊尔已经陨落在魔界的事实。
“埃尔伯特,你听着,多伊尔她经背叛了帝国。”巴格面色凝重,极为严肃,犀利的眼神如一把刀锋,浑浊的老眸散发着果断冷酷的光芒:“现在马上抓捕多伊尔的弟子!”
埃尔伯特震惊了,他呆愣在原地,失神了好几秒,结结巴巴地开口:“可……可是……”
“埃尔伯特!!!”巴格突然一声暴喝,惊得埃尔伯特身体一颤。
巴格从王座上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走了下来:“没听见我说的吗!多伊尔已经叛国!现在马上抓捕她的弟子!”
埃尔伯特双手微微颤抖,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似乎失了主意。
站在一旁的菲利克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也完全搞不懂现状。
多伊尔的弟子?
多伊尔在魔界死了?
而且还叛国了?
这TM是什么展开!!
只见巴格一把抓住埃尔伯特的肩膀,凑近埃尔伯特耳边说了几句,埃尔伯特突然抬起头,眼中讶色一闪而过,他犹豫了一下,颤抖的双拳瞬间紧握,一咬牙,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刚才巴格和他说了什么?菲利克心中疑惑。
“菲利克,不用怀疑,多伊尔叛国是确定的,那个护都大阵是她呕心沥血亲手布下,除了她世上无人能驾驭,试问如果不是她叛变,魔王如何从魔王城开启空间之门直接对帝都进行攻击?”
巴格的推断简单又粗暴。
他见菲利克有些犹豫,又补充道:“护都大阵并非一朝一夕形成,而是多伊尔不断完善,从建国初,历经五百年积淀下来的法阵,强大不用多说,其庞大和复杂更是无法想象,就算真有人法术造诣凌驾多伊尔之上,那也得慢慢解上个几百年。你觉得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从巴格皇帝的话,菲利克得出一个结论。
要破解多伊尔的护都大阵要有两个条件。
第一:比多伊尔强。
第二:拥有和多伊尔一样长的寿命,并且藏在帝都中度过了漫长岁月而不被多伊尔发现。
“我明白了,多伊尔叛国了。”
菲利克相信了。
旋即他追问道:“虽然确定了多伊尔叛变的事实,但多伊尔为什么要倒向魔族?”
“菲利克,无需多问,她的想法不是凡人能够理解的。我无法想象多伊尔会死,而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可以使用她法阵的弟子,而且还窥伺王室秘史,那我只能认为是她的阴谋。”
巴格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他顿了顿,用低沉但无法反驳的语气强调道:“即使毁掉王室秘史,我也不会将它交给任何人!王室秘史!绝对不能被除国王以外的任何人知晓!!”
说罢巴格径直走出大殿,冲周围的卫兵大声发号施令,每一个命令都是为了围捕索伦。
菲利克看着巴格的背影,眯起了眼睛,心想除了不可知的真相之物,又多出一个有意思的东西了。
他非常好奇,不能被国王之外的人知晓的王室秘史,里面究竟记载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