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汀喊了一句。
黑八踩着水,朝岸上大喊一声,“没问题!”当着区工委书记,他还想再喊,可是灌了一口黄汤后,马上把嘴闭上了。
“这是粮食局老宋他儿子!”蒋胜轻声在廖湘汀旁边介绍着。
“好,好!”雨雾中,廖湘汀看到了同样打着雨伞的老宋,一张黑脸没变,但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一脸关切,一脸担心。
雨,落进闸门前的漩涡里再也不见,上游的水却汹涌而下,黑八一只手攀着竹梯,一只手拿着竹竿,在水中不断转圈,就是接近不了闸门,突然,竹梯被转到了漩涡附近,他马上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在吸附着他……
“我去。”岳文脱下衬衣鞋子,一下跳进了水里。
“我也去。”宝宝二话没说,待脱得只剩一条裤衩时,彪子早跳进了水里。
蚕蛹一犹豫,一闭眼一咬牙,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五米多深的水中,虽然是夏季,仍是冰凉,不一会功夫,岳文就感觉冷得直打哆嗦,上下牙关一直打架。
十字形的竹木梯子不断转动,待岳文游近,一拉梯子,黑八马上感觉到往下吸他的力小了许多,他无力地趴在梯子上,“我靠,幸亏……你有……良心……”黑八冻得话已说不成个。
“宝宝,你们四个人把着梯子四个头,踩水往前走。”一道长长的闪电划过阴霾的天空,岸上的人一片肃穆。
十字状的梯子在在湍急的水流中不断前进,岳文靠在梯子中间,等过了漩涡,他轻轻踩水游到闸口附近,将炸药放了进去。
“撤!”
五个人撇下梯子,奋力朝岸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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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5时10分许。
在清场之后,所有领导及在场机关干部、群众的目光都投向了闸门,五兄弟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河水不断从身上流下,但没有一个人换衣服,也在现场等待着。
没有人说话,但心却一样齐,一样企盼……
“轰——”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一股高达20多米的巨大水浪混杂着泥土从闸口处冲天射起,腾起二十多米的水柱,坚固的闸口终于被炸开了一道宽约10米的大口,浑黄的浊水奔流而下,声若惊雷,气势如虹……
“好,”廖湘汀高兴道,转头看看区工委管委一班领导,“灾区如战场,抗灾如打仗,这五个小伙子,好样的,都是芙蓉街道的?”
“都是我们芙蓉街道的,”陈江平看看蒋胜,“都是芙蓉街道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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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东流,奔腾远去。
村里的老百姓的房屋和财产保住了,可是,等水位慢慢退下去,辛河里一片狼藉,小商贩们都下河收拾着自己的货物,可是哪里还分得清?
“周疃大集年前必须搬迁完毕!”廖湘汀看看其它领导,“这是天灾,损失太惨重了!”他一语定音。
陈江平马上抬起头看看谭文正,谭文正脸上有些尴尬,这一句话是天灾,那就不是人祸,算是把岳文从砧板上救了下来!
“大集,以前搬过几次……”蒋胜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廖湘汀打断他,他穿着水鞋,沿河走着看着,“嗯,芙蓉河段修得好!好!”他大声道,“这是百年工程,就要有百年质量!纪委牵头查一查,其它三个街道的工程里面,有没有以权谋私的行为,有,要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