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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街道炸开了锅。
幸灾乐祸有之,因为,中国从来就不缺乏落井下石之人;划清界限的有之,因为,这是一个迷茫躁动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最少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利益,当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利益可图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他;半信半疑有之,惋惜担心有之,可是当大家都在四处寻找那个处于风暴中心的小伙子时,办公楼里却再难觅那个走起路来都风风火火、意义风发的年轻干部。
心寒!
这六月飞雪彻底让岳文的四大金刚失去了工作的动力和热情,半年来,他们付出的最多,彼此也了解的最多,都是年轻人,都知根知底,他们不相信一顿饭还要自己掏钱的岳文,金条放在面前的岳文,会为一张破卡心动。
大灰狼也听说了,还专门打电话给黑八,自从上次从京城回来,与郎建萍一路同车回到平州,二人之间好象好生了微妙的变化,郎建萍对于黑八同志来讲,不再是那么遥远,遥远地触不可及。
“罢工!”他愤愤地坐在桌子上,嘴里塞着烟卷,“干了多少活儿,最后落这么个结局,不干了,都请病假!”
今天早上,已经没有人去工地,包括万建设与贾红旗,他们两人叫得比四大金刚还响,马上快到退休年龄了,图的是什么,让人家左查一下,右查一下,丢人上火,损面跌份,两位老小子象约好了似的,真的跟副书记请起了病假。
“岳扒皮呢?”黑八出去了一趟,岳文的办公室里却没有人,“是不是回秦湾了,……麦芽美酒玻璃杯,欲饮啤酒美女催……”
“八哥,你个没良心的,”彪子拿起桌上的尺子打了过去,“还有心思吟诗?想想办法!”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黑八叫上屈了,“顶多给以精神和道义上的无私援助!”
“我们去找陈书记,反应一下。”蚕蛹道。
“不用了,文哥撂话了,”宝宝“叭叭”地剪着指甲,认真地拿着指甲刀磨着,“天塌不下来!”
“完了?”
“就这一句?”
“啊,这就一句。”宝宝很淡定,转眼又笑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文哥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那他去哪里了?”
“呵呵,你说呢?”宝宝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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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晓云得知消息,已是晚上。
不是阮成钢说的,也不是王凤通报的,更不是父亲蒋胜带回家的,而是自己的舅舅过来,从表弟潘涛的嘴里得知的。
现在芙蓉街道是一片叫好声,群众就差点放鞭炮了,许多看他不顺眼的干部晚上都自发聚餐庆祝,芙蓉街道终于除去一大祸害,感谢英明的区纪委……
在潘涛的嘴里,岳文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公然与人民为敌、应立即处以极刑的不耻于人类的渣子!
自从岳文把潘涛赶出社区建设办公室,潘涛从心底里就恨上他了,殡仪馆那天晚上,还把他的姑姑给打了,他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可是自己就是一司机,人家岳文可是陈江平眼里的红人,何况红人的战斗力还在自己之上,红人的团结力也在自己之上,职务更是与人家不能比,潘涛也只能背后过过嘴炮的瘾。
今天终于迎来了这欢聚时刻,他的姑妈也就是蒋晓云妈,也由衷地高兴,“这个岳文,他的事我也听说了,就是个混星子,也不知道这么个人,江平为什么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