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还要建度假村,发展乡村旅游,这黄金,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能少采一点就少采一点。”
胡开岭却跟不上他的思路,“爬了半天山下了半天井了,你不饿吗?”他抬手看看手表,已是凌晨三点多钟,“我们回去接着喝。”
二人沿着新修的路往山下走去,还没走到村口,迎面就碰上治保主任带着几个民兵匆匆赶了过来。
“什么?”岳文的脸都变形了,他感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胡开岭看看他,递过一支烟来。
防风打火机点了几次好不容易才点着,但抽了几口,烟却掉在了地上。
“上车,去现场!”胡开岭招呼着,一行人骑上摩托车,“轰隆隆”朝村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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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被人捅了!
待到了现场,岳文发现,自己的那点侥幸已经荡然无存。
猎豹,那辆自己熟悉的车,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大树已经歪倒,而车的前大灯已经碎了,前保险杠也掉在地上,挡风琉璃也碎成了珠网状……
四个车门拉开着,象在默默倾诉着什么,自己的四个兄弟却一个也不见了。
岳文感觉自己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两条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沉重得挪不动步子。
警察已经到了,雪亮的大灯照着现场,隔离带已经拉开,几个警察正在拍照,提取物证。
其中一个警察正是蒋晓云,她也看到了岳文,却仍是那幅冷冷的表情。
见有人往里闯,有警察马上拦住了他与胡开岭,“他是街道的副主任,”蒋晓云发话了,“让他进来吧。”
“我的兄弟哪?”他焦急地问道,现在他很自责,第一个电话就应把他们叫回来,或者他赶过去,而今独自站在这里,让他心里一阵揪了似的疼。
警察冷冷看看他,却都不搭理他,估摸着要不是看蒋晓云面子,早喝退到一边去了。
“晓云,人呢,怎么样了?”
“去了医院了,”一声晓云,蒋晓云感觉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坚冰瞬间融化了,她看看有些失魂落魄的年轻的副主任,“宝宝挨了两刀,我们过来的时候,彪子和黑八还晕着,估计让钢管或者球棒之类的打晕了……蚕蛹一人清醒。”
几句话,信量量很大,但岳文却无从辨别。
“现在彪子跟黑八问题不大,就是宝宝……”蒋晓云补充道,“曹雷过去了。”
岳文好似没听到一般,围着猎豹转了两个圈,脸色变得异常狰狞,“妈的,谁干的,老子要撕了他!”
他烦燥地在原地回走着,象一头困住的饿狼。
见他快步朝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走去,蒋晓云叮嘱几句,追了上去,“你现在不适合开车,我送你。”
岳文看看他,也不坚持,“胡哥,你不要去了,”他已经变得冷静下来,“万一家有事,你不能走。”
胡开岭点点头,“到了来个电话。”
警车很快融入这无边的黑夜,此时,正是月亮偏西,光华已退,一天中是黑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