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岳文突然感觉到内心的豪情瞬间也被点燃,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作了个用力的姿势,落雁山上就响起了豪迈不羁的歌声。
“人生纵有欢喜,难免亦常有泪,我的大家,在金鸡岭下相遇上,总算是欢笑多于唏嘘……”
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声音渐渐吼了起来,宝宝、彪子、蚕蛹也都加入进来,窗外的雪花不住地随风卷入,扑头盖脑,却更扬起男人的万丈豪情。
“……同舟人,世相随,无畏更无惧,同处海角天边,携手踏平崎岖,我的大家,用艰辛努力写下那不朽平州名句!!!……”
车子在路上扭扭歪歪地开着,间或对面来车,也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这辆形同疯颠的猎豹,唱到最后,岳文干脆双手就脱离了方向盘,不断挥舞起来……
“停车,停车,我要撒尿,”黑八嚷嚷道,“唱什么歌不好,偏要唱什么唏嘘、崎岖,停车,我—要—撒—尿——”
这狂放的声音夹杂着狂放的歌声久久地在山里回荡,这是青春的不羁,是生命的野性,也是对梦想无限的渴望,这是他们的青春梦,是他们的友谊梦,也是他们的城市梦!
车子象喝醉了一样在路边停了下来,歌声却依旧回响,只是歌声回响中,有人感觉不对劲了。
“文哥,”宝宝拍拍岳文的肩膀,“八哥怎么还不上来?这一泡尿撒得,得有十分钟了吧!”
“这得多大一泡尿!”蚕蛹笑了,“八哥,八哥,你不会让狐狸精把魂勾去了吧!”
声音久久回荡,却听不到任何回响,“不会……”宝宝有些担心,岳文马上想到了那晚宝宝的遭遇,身上一下出了一身冷汗,酒马上醒了大半。
“我靠你大爷,岳文!”山沟里响起黑八的声音,“你特么地坑死老子了!”
宝宝推开车门,却一下缩回了脚,自己往下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文哥,你看你,把车停在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岳文不解道,他推门下车,马上晓得了,车子不偏不倚正停在路边,而路边……并没有平坡,是接近于直上直下的的缓坡,黑八同志一下车,一脚踏空,马上就跌进沟里去了。
“哎哟,我去。”在彪子的搀扶下,黑八一边揉着腰一边往上走,“岳文,我靠你大爷,你就知道,跟你在一块,准没好!”
“那你还让文哥把你调到工委办去?”宝宝笑道,“你不去,我可去了。”
“调到工委办有什么好,还不如在街道自由自在呢,”黑八兀自辩解着,“跟他在一块,准倒霉!”
“嘘——”岳文突然摆摆手,“别出声。”手机在裤兜里突然震动起来,自打到了工委办,他的手机都是调到震动状态。
“廖书记,”岳文恭恭敬敬道,“好,我马上通知,好,好,马上出发!”
放下电话,他看看手表,已是晚上十点多了,“什么事,文哥?”彪子把黑八扶到公路上坐下。
“马上回街道,我马上去沈南。”岳文道。
廖湘汀的原话他当然不能说,这是秘书的底线,就是对亲近的兄弟也不能多说,谁知道传来传去,会在那个环节出问题,这在两办,是有着血泪教训的。
车子重新开动起来,待回到街道上了自己的霸道,他才分别给蔡永进、发改委主任李志海和工委政研室主任曾雨来打电话,廖湘汀的原话是让他通知两位领导和吕维基马上出发,到了沈南后先找个地方住下。
那与领导汇后后,到沈南也得凌晨四点了吧!岳文看看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