萄捏碎,去梗去核。
虽然这活有些枯燥又机械重复,但好在头批成熟的葡萄不多,上千斤的葡萄半个多时辰便被捏进了五个大缸里,那缸着实大,平均下来二百多斤的葡萄也才一半多深浅。
“高常大元把之前买的白糖搬来。”
这白糖可是个稀罕物,一般农户平日哪舍得买,多是过年过节时才买一点给自家娃解解馋,谁曾想这东家夫人竟然直接搬来了几麻袋。
这白糖是高常提前买好,放在徐子恒里屋里的,庄上这些人自是不知晓,看着那成袋的白糖,嗡嗡议论开来。
陈雪玉不以为意,让高常每缸里倒了二十五斤的白糖,末了,把自己从马车上拿下来的食盒打了开来,神色郑重地往里撒了几小把白色的粉末。
虽然这些都是庄上的人,但也难保不把消息泄了出去,这白色粉末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说白了其实还是白糖。
众人瞪大了眼看着陈雪玉的动作,纷纷猜测起这是什么东西,虽然不敢问出来,但那目光里的好奇却是满满的。
陈雪玉淡笑着望了她们一眼,也不让她们失望,一脸高深莫测地道:“这可是酿酒最关键的东西,这葡萄酒成不成,可就指着这东西了。”
这下那些人的心更是像猫挠了一样,虽然也知道就算自己知道了也无用,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陈雪玉说了一句却不肯再说了,一副这是我秘密,我不可能再说的样子。
本来想捏好葡萄的时候,直接把庄上的人赶出去,只留几个人自己人就行,但转念一想,这白糖的事是瞒不住的,还不如使个小法子,让他们费心猜后来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吧。
招招手把那十几个妇人招来,让徐子恒分了些白糖给她们,本来徐子恒还有些犹豫她们没地方装,谁知这些妇人倒是不拘小节,直接用衣服兜着,“徐管事,直接给我们捧上就行了。”
徐子恒看她们衣服都还算干净,便依言给她们每人捧了满满一大捧的白糖,其中一个妇人大着胆子问:“要是没什么事,那我们先走了?”
徐子恒却是正了神色,看着庄上十几个妇人道:“东家这次酿酒,事关重大,你们几辈人都在庄人过活,东家好了,你们自然也好,今日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都不是蠢的,肯定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回去给孩子们做饭吧,今天没什么活了,你们不用再上工了,在家歇息一下午吧。”
陈雪玉满意地点点头,徐子恒这翻话说的极是妥当,但凡有点头脑的都明白,自己虽然不是庄上的奴仆,但几辈都指着这庄子过活,若这庄子好,她们的处境自然也好。
那些妇人除了年节,几乎也不出庄子,现在得了好处,更是连连点头保证不会说出去。
待那些妇人走后,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就连那采星采月卖身契在自己手里,量她们没机会也没胆子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