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有个‘有园’的侍女走了过来,她对苏家人道:“苏姑娘,有位姜姑娘在别出逛得累了,便先去马车上了,说是想早些回去。”
苏家姑娘其实还未怎么尽兴,可看到姜容急着去找她阿姐,便都顺着她。
苏家三姑娘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去寻一下二公子,说姐妹们都累了,想回去了在马车上等他,让他赶紧过来。”
丫鬟应声去办。
姜容和秋玉、香芸三人先赶到马车旁,秋玉掀开帘子,准备扶着姜容上去时,她见自家姑娘侧身卧在毯子上,“我有些累,想一人静静。”
秋玉一顿,朝姜容看去。
姜容连忙道:“无妨,阿姐,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跟三表姐她们挤一挤。”
姜容都不上去了,秋玉和香芸都跟在后面的马车。
等到苏景辰过来,姜容有些埋怨,“二表哥,你都带我阿姐去哪里逛了,让她好生疲惫。”
苏景辰想到看字画古董是有些耗人心神,他也有些愧疚,“都是我不好,等回去后我给你阿姐赔礼!”
姜容摇了摇头,“这、这也是不用的。”
苏景辰笑了笑,便翻身上马,带着这些妹妹们往山下走。
山路本就让人昏昏欲睡,玩闹了一天的苏家姐妹们和姜容都有些打瞌睡,她们都是想着睡一觉醒来,差不多就可以到家。
可谁也没想到,原本行驶的平稳安静地姜蜜所在的那辆马车,突然不受控制的飞奔起来。
那匹黑马发狂似地往前奔跑,而那边的方向是深不见底地悬崖。
骤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香芸从后面抢了侍从的马,一路追过来都赶不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失控的马车栽下山崖。
轰隆隆地声音,让众人毛骨悚然。
姜容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跑过来,哭着喊着:“阿姐!阿姐!”
苏景辰整个人都木了。
不过一息之间,便酿成了大祸。
苏景辰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跪在地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带姜蜜来‘有园’!为什么要让她来帮自己鉴定!被骗钱就被骗,为何还要问个明白!
现在该怎么办!
苏家要怎么跟姜家交代,要怎么向太后娘娘交代,要怎么向镇国公府交代!
苏景辰整个人都在发抖,苏家要完了。
姜容趴在山崖边凄厉地哭喊,苏景辰膝行过去,死死地按住她,已经掉下去一个,这一个不能再出事。
一直被人忽略的香芸,此刻她的手颤抖不已,主子让她来保护姑娘,她罪该万死,竟然让姑娘坠落悬崖。
她拿出一个暗哨,吹了起来。
……
扬州。
宴上,萧怀衍握着手里的酒杯有些走神。
这时顾昶站起来,朝他敬酒:“陛下,这回靖远能平安找到,还多亏于您的计谋。要不然我们找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靖远被藏在了温柔乡里脱不了身。”
薛靖远也拿起酒杯,“臣亦要谢陛下救命之恩。”
萧怀衍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烦乱,本该是给靖远的洗尘宴,他却频频分心,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萧怀衍拿着酒杯饮尽,“靖远将账本和证据搜集,立了大功。此次你被困这么久,受委屈了。”
薛靖远不敢邀功,这次分化乱党内部,又查清与乱党勾结的官员,都是陛下操控。他们这些人都是听令行事。
“陛下既然已都做布置,不知我们何时动手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萧怀衍正欲说话,右眼猛地一跳。
这时成忠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他颤颤巍巍地手捧着一封信,声音抖得厉害,“陛、陛下,金陵那边传来消息,姜姑娘的马车意外坠落山崖,恐凶多吉少……”
成忠说完便跪在了地上。
萧怀衍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他目光阴鸷地看向成忠,“你再说一遍?”
成忠抖如筛子,哭着道:“姜姑娘连同马车坠落悬崖,凶多吉少。”
整个宴厅静极了。
萧怀衍身边的几个心腹都震惊不已。这姜姑娘不是被送到金陵苏家了吗?怎么会掉落悬崖?
萧怀衍的头疼地厉害,感觉头要裂开一般。
恍惚之间,好像从遥远之处传来那尖细拉长的调子,哭丧着喊道:“陛下……姜嫔娘娘久病不愈,已于三日前殁了。”
萧怀衍撑着额头,双眼猩红,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