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矛。
投矛器并不是太复杂的机械,只是一条扁平的木板,一端有翘起的短刺,一端则是榫合镶上的支架。
制作这投矛器倒不是袁标和向伯的传授,而是那二十余年人生中的学来的小知识,当然只有投射木靶草靶的机会,在前几年也是出于好玩才做了一个,但袁标对这个评价不高,说乡野之地用来自卫还勉强,战斗的时候最多能用来偷袭,比不得别人的弓箭快。
只是用投矛器投掷出去的木矛,因为重量足够,在短距离的杀伤足够大,穿透力也不差,而且和弓箭比起来,朱达在投矛器上是有准头的,这个掌握起来比弓箭要容易许多。
木矛都在脏污之物里浸泡过,也用火烘烤干硬,这次出发前,又拿火重新处置了下,避免受潮发软。
越是事到临头,越不能慌乱,朱达很认真的准备了晚饭,他和周青云都吃得不多,但出发的时候都带着烙饼,吃饱了容易精神不济,饿了则会让体力跟不上,只能在路上不断的少量进食,这样才会让状态最佳。
朱达和周青云这一天经历了愤怒、绝望和大喜大悲,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反倒平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准备,和平常一样吃着饭,只是这样的气氛却压抑之极,让秦琴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吃不下去。
当他们两个出发的时候,秦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们一定要回来。”
已经牵马出门的朱达转过身摸摸秦琴的头,温和的说道:“回去睡觉,睡一觉就见到我们了。”
“你们还会回来吗?”
“你在这里,一定会回来的。”
朱达和周青云看着秦琴去隐藏的地方睡下,又亲手在外面做了遮蔽,这才离开这个小木屋,夜空中仍有灿烂晚霞,有这样的光线,山路并不是太难走,朱达二人骑着马向外走去。
快要出山口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在这样的能见度下,还不能贸然骑马出山,即便对方只有五骑留在村中,那也不是正面可以匹敌的,但出了山口去往村子的话,路就好走许多,所以把这里当做中继点很合适。
两人下马后又是喂马,自家也吃了少许,重新检查了武器和装备,临战的时候,一丝细节也不能疏忽。
晚霞渐渐消退,繁星开始布满天空,今晚月光很明亮,但不足以清掉所有黑暗,朱达和周青云都知道,马上就要到出发的时刻,刚要翻身上马,朱达沉声说道:“等下还是按照老规矩,你在我身后三十步外,我来跟他们放对,这次有一件事要先说清楚,我要是重伤或者动弹不得,你不要管我,你回去找秦琴,记得把她送到义父身边去。”
周青云翻身上马,两个人沉默着向前骑了一段,他这才冷笑着说道:“是你说活下来去报仇,怎么现在又要送死去了。”
“我没说去死,我只是做最坏的准备。”朱达冷声回了句,但他知道周青云说的没错,此刻的自己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他想要杀人。
那五匹马停在白堡村外,村子里道路和空间都太过狭窄,懂行的人都不会将坐骑停放在村内,再说了,眼下局面根本不用担心盗匪什么的。
距离白堡村二里左右的时候,朱达和周青云下了马,将坐骑拴在小树上,并给坐骑上好了笼头,先前已经喂足了马料,几个时辰之内坐骑会很安静。
“如果我有什么万一,你不要跟着去,记得把秦琴好好的交给秦先生。”这一次周青云没有反驳,只是郑重的答应了句。
村子里似乎有声音传来,远远能看到透出的光亮,原来那土围已经没有太多用处,门户大开,朱达和周青云没有和从前一样匍匐前进,在这样夜色笼罩的田地里,只要不被灯火直接照射就好,他们只是缓步向前。
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是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狂笑,朱达能听到身边周青云深深呼吸,似乎在强自忍耐。
朱达很愤怒,但他很奇怪的发现自己很冷静,朱达没有转头,只是沉声说道:“在我身后三十步,记得我的叮嘱。”
周青云停下了脚步,朱达继续向前走着,距离村子不太远了,朱达将短矛架在了投矛器上,手臂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