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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么让郑秀收手远离酒桌呢?这个工作岗位还是黄洁给安排的,自己年前还去吴院长那送了五千块钱的大礼。难道再找黄洁给她调回去?那可真是可磕碜死了,那送礼钱不白花了吗?而且自己已经不跟黄洁联系了怎么能说得出口?
赵易正在想怎么办郑秀只打了一个问候电话,听自己还活着呢一句话都没有。赵易当时转头看了看钢筋又想了一会儿,自己跟郑秀离婚看来是铁定的了,但为了郑秀以后没人再敢打她的主意只能出此下策了,从些后,医院是个人就要知道郑秀有一个黑社会的老公,不想死就远点,即使离了婚也没人敢碰她。
难道自己真的想离婚吗?自己在婚礼上的那些誓言都是放屁?对,是放屁,现在都已经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说的了?只记得黄洁的那双大眼睛,好似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如果知道有今天当时就应该娶黄洁啊?娶郑秀干什么玩意,可是现在黄洁、郑秀都要失去了。
赵易心情郁闷地吃完了早餐就回到六楼取钱,在郑伟送给黄洁的十万块钱里点了五千,本来应该给黄洁送去,但两人没和解一直没找到机会。
赵易取完钱之后就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赵易早就知道院里有职工专用的车位,就在这里等李光生那个家伙,虽然只见一面,却是印象深刻,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情敌长什么样都分不清那不就成笑话了?
赵易也看到了郑秀开车来上班,躲在暗处没敢现身,当李光生开车进场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下手的时候也没有犹豫,大不了给他干医院里去,只是又要多花钱了。
赵易做案之后像没事一样来到留守办公室上班,跟四个工人打了招呼就拎渔包到江边钓鱼,一边看着鱼漂一边叼着烟想心事。
自从去年离了省城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自己一直窝在市里跟郑秀过日子,其它的三个美女一次没见过,黄洁一个电话没有,陈如只是反应一些投资公司的情况,只有林雪找机会跟自己聊天,知道自己现在心情郁闷还说要来看看,但自己已经没心情再跟一个有夫之妇鬼混了。
而没想到越是想要平静的生活却越是平静不了,郑秀这个本来相夫教子的居家少妇竟然起了妖蛾子,昨天一仗让貌合神离的婚姻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今天的愚蠢行为会彻底让郑秀死了心。
自己再回家等待自己的绝对是一张离婚协议书,自己签还是不签?不签像一个赖皮狗一样地活着?而签了就是滚出家门。市里的房子,租出去的门市房甚至在县里的那块地全是郑秀的,自己只有黄洁给弄的那个六楼,县里的别墅还是陈如的,虽然是不愁住的地方但是太丢人了,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步其实还是一无所有。
赵易眼望着滚滚的江水潸然而下,自己而立之年已过,却是在这个基本无人的地方守着一个无人理的办公室在看大门,自从学习运动小组解散,自己就接了一回上级的电话,向党委办的人汇报一下把原来的文件改个名换个日期就糊弄过去了,然后再无音讯。这个办公室竟然成了一个被工作遗忘的角落?自己也是一个被政治命运抛弃了的人,其它的四个人都是党校的工人,只想着吃、喝、睡、回家看孙子和什么时候退休?只有自己这个另类还在想着以后当官发财的黄粱美梦。
而如今美梦未成,老婆却要没了,自己真的已经不爱郑秀了吗?难道郑秀在外的时候自己不是牵肠挂肚?自己做梦发财不也是想要让郑秀过幸福生活吗?原来还想就是离婚也一定要养着她,结婚到现在几乎得到的每一分钱都交到了她的手中,但遗憾的是根本没几个钱,加一起也不如她的半个房子,郑秀其实是个独立自强根本就不用男人养的人,如果没有自己跟孩子她入了官场一样能顺风顺水,自己还有什么用呢?
黄洁,不用想了,在官场已经拿到了属于她的东西,听说她已经是重点培养的年青后备干部,以后可以破格重用的,如果没了自己她就可以一边当官一边找个与她层次一样的好男人,从此后就可比翼双飞在世界各地旅游了。
陈如,我的小心肝,你仍然在省城的商场奋斗,苦熬心血地赚大钱还在盘算两人的未来,如果没有了我,你也许就在省城找个大老板而直接变成老板娘了,还赚钱给人当什么小三呢?
林雪,我的小妹子,天生就是属于有钱人的小娇妻,早已经嫁人跟自己其实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她还忽悠自己当一个乱世枭雄,保持一份正义与光明,但自己这个地位还怎么正和乱啊?
孩子,现在还认不清谁是他的爹,但在这个拼爹的社会有个窝囊的爹还不如没爹。让你那个牛逼的妈再去找个牛逼的爹吧。
赵易眼望着江水渐渐地站起身来,慢慢地向前走了两步,江水浸湿了旅游鞋也没什么反应,有人曾经说过,人的欲望就像是滔滔的江水而连绵不绝,唯一能制止住欲望的就是江边的堤坝,有什么样的堤坝就有什么样的江水,但什么样的堤坝也不可以让江水永远断绝,而人永远也不知道江水何时而来,何时而灭,而不发水的手段只有一种,让它从源头上就没有水,也就是佛家说的“性空缘起”,如果人空了何来缘起?一切随缘而生,一切又可以随缘而灭。而人间本为苦海,既然是苦海何必不缘灭非要缘生呢?
赵易叨咕着缘生缘灭,慢慢地向前走着,江水已经漫过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