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家伙的女儿还等着我们提拔呢?怎么敢得罪我?我当时一头雾水,正好郑秀科室的那个刘姐来开会,我见没有郑秀便问了一句。那个刘姐不知道我跟郑秀的关系,当笑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还说郑秀一定是让李光生弄了,要不你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当时也很后悔,早知道不让郑秀去行政了。但郑秀一定不会上李光生的当,只是吃了哑巴亏,但李光生这种人是个领导,以后一定会没完没了。我就给叶华打电话,跟他说我的表弟媳妇被人欺负了,让秦书记收拾他。我直接说了你就是我表弟,叶华一听是你差点没亲自来,给秦书记打了枕头风电话,秦书记就派监察室的几个人去调查他。原来以为能抓条大鱼,没想到他是个绣花枕头,不到五分钟就什么都说了。他一个副书记管党务,接礼受贿拿提成跟他没什么大关系,就是一年多报了几万的招待费,剩下的就是乱搞的事了,那几个日记本我也去纪检部门看了,起码有好几十个女人,那个家伙还挺有才的,谁看都得耳热心跳的。但男女关系的事是愿打愿挨,通奸又不入罪,不好处理。吴院长怕牵拉到他,找杨书记说句话才放了那个李光生。但人已经抓了那有不处理的道理?就把他弄走了,听说他现在没上班,到外市的几家医院应聘去了。就是害苦了跟他混的那些个女人,监查室的人没捞着油水就在他的女人身上下手,找她们谈话罚钱,有几个硬气的没交,就把名单传开了。结果医院有好几个女人打离婚。
后来我看你不在家住了,还以为是郑秀把你赶出来了?没想到是你自己要离家出走,我没事也去体育中心锻炼,偷摸看你打拳,你在南方打拳的时候我就在台下,你虽然很凶猛,技术也可以,但战略上不对,不留后劲,遇到有后劲的怎么能不被打倒呢?”
赵易苦笑说:“姐,你说的我也知道,他们也是这样说我,但我就是想一股猛劲打倒对手,根本就没想输赢的问题。”
黄洁笑骂道:“小混蛋,还是那么蠢,怎么能成大事?”
赵易见黄洁有乐模样了,也跟着勉强笑笑,黄洁接着说道:“现在又年底了,考核干部的工作都已经快结束了,今天参加政治学习的成员基本上都升了半格,你也算一个,春节前定干部能弄个正科级。”
赵易疑惑地问道:“姐,我挂职年限不到三年啊?”
黄洁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干部管理条例改了,以前是三年,现在为了快速提拔干部改成二年了。制度不是人定的吗?还不是领导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话还是你说的。”
赵易长吁了一口气,实在无话可说,黄洁又说道:“但你级别上来了还是没法安置,想要给你换个县继续挂职,今年却没指标。要是回市里一个正科级也没什么好地方。”
赵易却接了一句说道:“可惜陈如她们还没找到好项目。”
黄洁又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是别想她们了,她们已经发了大财,哪会再回这个穷市呢?我已经找人打听了,陈如的公司并没有搞什么原始股,她们只是用一小部分工程款钱买了上市公司的原始股票,但那部分钱要锁定一到三年。她们嫌钱回的慢,已经跟几个基金公司联手去抄新股了,锁定期只三个月,上市就是几倍十几倍的收入,陈如早已经变成了巨富了。”
赵易想想还是没说话,陈如与其它公司炒股票的事已经跟自己说了,就是没说最后能赚多少钱,但一定是只赚不赔,入了钱道,钱就像流水一样从天上掉。
黄洁见赵易不说话,还以为他也是没信心了,便说道:“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我原来也想与她们合作再弄点外财,但我发现她们两个都没什么好心,陈如是钻钱眼里了,大不了为了钱使点手段。但那个林雪却更不是东西,她想的不仅仅是钱,还沾点坏,一定忽悠过你国民情怀的事吧?你要是个小白人也就算了,但你真的要有一定层次了却了不得了,国计民生的大事岂是你们这种小人物能摆弄得了的?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后悔都来不及了。”
赵易叹了口气还是没说话,黄洁便又说道:“我这次找你来两个目的,不过,我要先问你一句话。”
黄洁等了一下,眼睛紧盯着赵易的眼睛缓缓地问道:“我们是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赵易没敢看黄洁,等了半天才说道:“姐,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人,我的命其实就是你的,你指哪我就打哪,都是我自己糊涂,没听你的话。”
黄洁却哼了一声说道:“赵易,你说这话根本就不是真心,你也是一个男人,如今也是个副科级,没有我你还不活了?我知道你放不下良心,但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咱们只是顺着官场的潜规则在走,丧尽天良的事我也没干,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不干了,我就是去饭店端盘子一样能活,何必在官场受这个窝囊气,只是咱们入了这个道不走到最后实在是不甘心啊?我原来也想在官场混日子了,但就是混日子也比那些无能的脏官强,你在留守办公室干坐了半年,也该反省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