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本性难移

仍然不知道赵易跟陈如的事，还一直以为就是生意上的旧友。

    林雪知道消息之后什么佛经都不看了，闹着要去天京，被陈如抓猪一样按住，好说歹说算是劝住了，每天只能通过黄洁从网上传来的照片过日子。

    三个月后，郑秀带赵易又回了市里，黄洁也回六楼去住了。陈如在省城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了？林雪却离婚了，离开了省城住进了陈如在市里的高层，与赵易只有一楼之隔。

    而赵易的记忆没有任何的改善，郑秀讲了两人在一起的所有故事赵易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没什么反应，黄洁在郑秀不在的时候做补充还是那样。两人都发现赵易不仅仅是以前的事情想不起了，而是精神上真正的出了毛病，他的性格已经被牢狱之灾折磨的大变，已经无法与人正常沟通了。

    到了春节前，郑秀更是闹心了，虽然一家三口加上保姆还是住在一起，但赵易像个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以为可以跟赵易重新来过，先治好他心理上的疾病，再慢慢等待他恢复记忆。但自己有那个心而赵易却是没心了，有时候也想自己命苦，哪怕赵易像处对象一样跟自己重新来一次，对自己好点，心里有自己就行了，但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兴趣。对孩子也是痴痴呆呆地没有任何热情，赵正已经不认识他了，看他傻样从来不主动往他身边靠。

    赵易真的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了，而这个陌生人已经成了自己的梦魇，现在赵易一个人在北卧室住，自己跟保姆孩子一起住在大卧室，晚上去卫生间都不敢。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是一个双手沾满了数条人命的杀人犯，万一再兽性大发，再杀人怎么办？

    这个家伙除了默默无言之外还是个半残，腿伤虽然好了却是不敢远走，双手经过数次手术也不怎么好使，吃饭只能用勺子或者叉子，筷子已经拿不住了。

    以后到底怎么办？自己的下半生就要跟这个傻子一样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人在一起？黄洁找人给赵易办了一个病退，每个月开百分之七十的工资，一个月才一千多点，幸好自己有钱，否则继续看病的钱都不够。

    难道还要离婚？陈如找人给赵易定了一个精神病，虽然跟精神病人感情破裂可以离婚，但赵易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而甩了已经半残的老公另嫁他人心里跟面子上都过不去。这下半生的幸福算是完了。

    春节前两天的下午，黄洁来郑秀家看望赵易，赵易对黄洁也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因为她讲过两人在一起的故事对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站在北窗台之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用器具锻炼双手的肌肉能力，这个还是郑秀要求必做的。

    黄洁跟郑秀站在赵易的背后都暗叹了一口气，一个隐藏了灵魂的肉体，如果他的另一半不醒来将永远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他消失的另一半却正是所有人想要的。

    黄洁借机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后楼，陈如的阳台纱帘依然没有打开，但仍然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影，黄洁的心动了一下。

    两人回到方厅对座，郑秀给黄洁沏茶，脸色冷冷的没什么心情。黄洁想了一下问道：“赵易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郑秀冷冷答道：“没有，不仅仅是想不起来，而且什么话也没有。”

    黄洁又问道：“你问过他后来的事没有？”

    郑秀想了一下说道：“没心情问，又是寡妇又是小姑子的，说不定现在心里还想着呢？”

    黄洁尴尬了一下，忙转了话题问道：“秀，你这个年在哪过？”

    郑秀扭头看了一眼小卧室的门，说道：“今年我妈从天京回县里了，我想带着孩子回县里，但他这个样也去了不啊？”

    黄洁知道郑秀还是在死要面子，想了一下试探地说道：“要不，让他到我那住几天？”

    郑秀转了一下眼珠，赵易现在跟个死人差不多，去哪里都一样，而甩了他自己可以放心回县里过年了，但还是假意说道：“姐，这样不好吧，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杀人犯，万一再惹事呢？”

    黄洁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我也认了，谁让我把他带到这个道上，又弄到这个地步，即害了他也害了你。”

    郑秀忙假装悲哀，说道：“姐，这事谁都不怨，就怨我命不好，从我们相处就不顺心，磕磕绊绊地走到现在，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说完开始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