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呢,还有陈董呢,还有没找着的黄主任呢?他们怎么办啊?那么大的钱让别人花,官位让别人坐,房子让别人住,嫂子那么漂亮说不定再让别人睡,最关键的是孩子没爹,你就忍心那么看着?”
赵易扔了烟头起身到窗口道:“老三,你不知道我的心情,我对这些其实都无所谓,我根本就不在乎钱,否则也不能跟政府让步打包那永远也收不回来的债券,孩子现在有爹跟无爹有区别吗?估计见着陈城比我都亲。陈如的事我其实根本解决不了,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跟我一辈子,黄洁现在说不定在哪快乐翻天呢?
至于官位,我早都干够了,即使我不弄死陈城,以后也没什么好结果。你帮我设计一次,如果你没主意我就亲自来了,逃过了这个坎是侥幸,过不去是我的命,千万别连累到你,以后各公司的事就靠你了。”
孙天宇也是没办法了,人要是无欲无求再加上破釜沉舟就谁也没办法了,只好说道:“那好吧,我找人设计一下,尽量让他即消失又不牵连咱们,要不要跟陈董通个光?”
赵易回头道:“这事除了你我,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后患无穷。”
孙天宇又是叹气,只说让赵易等着,然后就出去了,赵易一个人坐下来裹着大衣靠在沙发上继续抽烟,心里盘算着出现的各种可能,最后烟头烧手了才知道。
五点多,孙天宇带了一盒饭又来到了办公室,赵易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孙天宇坐下道:“二哥,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市领导在一家会所安排一个小型的送行晚宴,等到结束之后他回宾馆的时候,有两辆装满工程垃圾的车会出事故,其中一辆会翻车直接将他拍死在车里,就是交通事故,如果他喝酒就是全责,算他倒霉了。”
赵易嚼着大米饭问道:“人可靠吗?”
孙天宇答道:“可靠,都是外来的老轱辘棒子加大酒鬼,还有毒瘾,公安那头也打点了,审讯的时候就可能心脏病突发死亡了,一丝痕迹也没有。”
赵易放下了筷子问道:“如果车里有别人怎么办?司机怎么办?”
孙天宇说道:“那没办法,咱也不能事先通知别人都让开啊,谁摊上谁倒霉了。”
赵易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你改一下计划,他晚宴之后我会找他单独谈一次,等到他一个人开车回宾馆的时候再干掉他。”
孙天宇忙说道:“二哥,那你就暴露出来了,专案组第一个抓的就是你。你现在应该回省城。”
赵易说道:“我也没想藏啊,他来市里就是奔着郑秀来的,全市都知道啊,怎么也得先怀疑我,而我跟他其实是好朋友,听说他来市里,我特意从省城回来请他喝茶聊天,外加送行,哪成想他那么倒霉呢?我还万分悲痛呢。”
孙天宇却一阵苦笑,道:“二哥,你真行,这口蜜腹剑的事你是干绝了,但二哥,我也当过警察,审讯的时候不是谁都能熬得过去的。估计你小时候尿裤子的事都得交待。”
赵易继续吃着饭说道:“那好啊,我就从头说说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探讨一下大家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但陈城的事我是真不知道,我以后当官还想指望他呢,我连老婆都贡献了怎么也得有点回报啊?”
孙天宇苦笑了一下,又问道:“二哥,我有一个事想问你。当年秦书记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赵易突然异常冷静,擦擦嘴看着孙天宇答道:“你说有吗?”
孙天宇也怔怔地看着赵易半天,然后才说道:“没有。”说完两人一起笑了。
晚上八点多,赵易一个人在花有财的茶楼等着陈城,电话早已经打过去了,陈城竟然没有拒绝,说是饭后就过来,看来真的是要来送死了。
赵易还在二楼的单间悠闲地喝着茶,门一开,陈城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
赵易急忙起身上前握手,细看陈城稍微有些发福,但还没到脑袋脖子一般粗的状态,先奉承着笑说道:“陈会长,多年不见,你一点都没有变啊。”
陈城晚上喝的有点多,今天晚上是市里的最后一次送行宴,多喝了两杯,带着酒气凝神看了一会儿赵易,这可不是当年那个抑郁的小毛头了,成熟儒雅带着一丝看不透的微笑,只是岁月的折磨仍然在头发上留下了刀痕,赵易的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