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不生又找人给郑伟生,非得要一个财产继承人,也难怪,就郑秀这么一个姑娘,生的儿子还姓赵,继承了多少家产也是人家的,换成是自己也不甘心啊。但郑伟跟别人生了孩子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想了一下说道:“爸,既然有了就生了呗,刘姨岁数也不大,生产没问题,咱们家有钱也养得起。”
郑伟又说道:“唉,丢人啊,儿子比孙子岁数都小,真是老没正了。”
赵易忙又劝道:“爸,我妈一直想给你生个儿子,她年龄大了生不了,刘阿姨对你也是真心的,这也是为了你啊,咱们这层次的人家何必在意这点事呢?”
郑伟哼笑了几声,说道:“咱们什么人家啊?当了个最低级的九品芝麻小官,有了点钱就想要上天了?还想在天京混?那是她呆的地方吗?她们家怎么败的不知道吗?她妈带着她分给了一个贫农才洗了身份,忍羞受辱的后来还是被拉出来批斗,剃了鬼头去游街,想不开上吊死了。她下乡后也被秋后算账翻了出来,没斗死她不错了。现在还是去送死,要不是拉上郑秀,能出这事吗?赵易啊,人得贵有自知之明,不是谁的饭碗都能端的。”
赵易忙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按你的吩咐把她们全送出国。”
郑伟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还有一个事要求你,就是刘莹的问题,秀她妈只答应在天京给两套房子,她一个单身的女人,我要是走了,她在县里也呆不下去了。秀她妈年龄也大了,照顾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孩子到底跟谁也说不准,秀她妈会不会再给钱我也说不好,房子不能当饭吃,天京的房子忽高忽低的,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现在信不着秀她妈,我得为她们母子也想条后路啊。”
赵易又说道:“爸,我有钱,我一定好好安排她跟孩子,你说要多少?怎么安排?”
郑伟说道:“你的钱是你的,我怎么也得自己给她准备一份,我的钱其实都让秀她妈刮走了,我这次回来在县里最后再弄点,你帮我一个忙,在外国弄一个账户,以刘莹的名字存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们母子都有钱花,我走也放心了。”
赵易的眼泪又上来了,抽了一会儿才说道:“爸,这个你放心,我在银行有朋友,现在开通了国际通,能直接把钱转到外国去,一分也差不了。我再找朋友在国外找个好地方,让她们母子一辈子平安。”
郑伟又说道:“你这个人义气,这个事交给你错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官场能不干就别干了,为了几个钱掉脑袋犯不上。你其实不是这里面的材料,以后的官场都是有关系的圈里人,没门没路的人不可能再当领导。这次调整的县领导全是市领导的真系亲属,开会就是家庭会,其它的都不知道从哪个省飞来的,背景深着哪。
县里现在除了我之外常委已经没一个本地领导了,我上次去省里开会,党政一肩挑的基本上就我一个,如果不是试点也早拿下了。以后的干部管理方式就是异地交流,不会在本地提拔了,上面派下来的干部不是镀金就是来捞钱的,干好了多捞几年走人,干不好一届不到就走了,谁还管当地的百姓死活?
你到正处也就真的到头了,没关系只靠送钱往上爬也犯毛病,提拔你也是为了找个替罪羊,相关领导一倒全完,你那个计划也要悠着点,时刻注意领导的变动和经济情况,站好队,掌好眼,时刻保持政治敏感性,人心不古,世事如棋啊。”
赵易又答道:“爸,我记住了。”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掉。
郑伟看没什么说的了,只说了一些小问题,又说陈城那个人不用担心,自己也去见过他,替你道了歉,他还是很大量的,没说什么别的话。你跟郑秀的关系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但最好是等她病好了之后。我有病的事情不要传出去,现在除了刘莹和秀她妈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郑秀那里也要保密,不能让她再受刺激。
赵易除了说谢谢就是点头,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郑伟看表快中午了,坚持着要回县里,走之前想看一眼孩子。
赵易急忙打电话在家里安排饭。郑伟也不在客气,一家三代人终于坐在了一起吃饭,只是这顿饭除了赵正开心之外其它的人都吃的是特别难受。然后赵易打电话在地产公司借了一台大陆虎,让两个保镖护送郑姑跟赵正去天京,自己现在还是没脸见郑秀的,先把孩子送去吧。
赵正听说去天京看妈妈相当高兴,几乎谁也不理了,嘴里叨咕着收拾各种送给妈妈的小礼物。郑伟亲眼看着孙子兴高采烈地上车走了,自己却掉了眼泪转身上了巡洋舰。
赵易看着像风中飘落的树叶一样的郑伟上车,转瞬巡洋舰消失在车流里,终于忍不住眼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不管身边路人奇异的眼光,哭得死去活来,哭得一口气憋在胸中却永远也发泄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