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真有胆子,就是狗咬狗了,陈政委当领导这么多年,黑事也不少,投鼠忌器,一定咬不起来,最后还会把矛头对向你。你现在是四面楚歌啊?公安局、纪检委加上东洋人,本来陈董还是帮你的,现在也站在对面去了,你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赵易继续冷笑,说道:“不仅仅是四面楚歌,还是众判亲离,我快作到头了,现在就差一个导火索,咱们得抓紧时间处理后事了。现在不仅是这块地,陵园公司也想法处理了。我要是倒了,这个公司你撑不起来,欠债也能压死你,那些没搞到钱的各个部门都能吃了你,你拿笔好钱跟老婆孩子一起出去陪读吧,剩下的乱摊子都算我头上,我一个人顶着就行了。”
王前想下说道:“兄弟,特别巧,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南方上市公司昨天又来人了,还是谈收购的问题。我假装感兴趣跟他们好好谈了一次,中午还在食堂安排了一顿特色饭。他们这次却大方,开口就几亿十几亿的,好像钱已经不是钱似的。吃完饭我说再考虑考虑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赵易心里一动,忙问道:“我记得他们以前出价不是很低吗?怎么这次大方起来了?”
王前答道:“时代不同了,现在社会发展太快了,你我已经跟不上,你还记得你那个旧楼不?你当时卖给我才十万,我前年卖了四十万,现在最少值八十万,而且还在涨,我原来就是搞房产中介的,涨价的速度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我打听了一大圈,咱们其实就是井底之蛙,在这个小市里就是坐井观天能知道啥啊?现在外面的钱真的不是个钱了,我原来还觉得你是传奇,弄了一万多亩地,十几亿的补贴、六个亿的贷款都已经是天那么大的钱了,但你现在看看,十大工程里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亿,上百亿,你盖北方大厦算上地钱也不到五个亿,这才过了一年,就党政中心那个办公楼,才多大个地方啊,就一百二十亿,是北方大厦的二十多倍,这还是预算,以后只定得再往上添钱,就是把钱摞成砖头也能盖一半吧?
你那个粮食公司总体投资八个亿,快半年了还没谈妥,我昨天听说有个公司在外市要收购一个现成的粮贮公司,才几十个粮囤子?就四十五个亿,就是把钱一张张地往地上铺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吧?但现在世道就是这样,一切都在涨价,钱越来越不值钱。你现在弄六个亿去炒股票,我原来也觉得这投入太大,风险太高,我当年也炒过,那时候股票才几十支,市场不好的时候才几手交易,我清仓了一支股票竟然砸停了,而现在上市的二千多支股票,新三板六七千只,一天的成交额都上万亿,你那两个钱扔进去打个水漂都不响。
再看看咱们的陵园公司,我现在都后悔了,当时开盘的时候要价为什么那么底?现在所有的墓穴涨三倍,还得是有补贴的。就按现在这个价格卖下去,你那六亿的贷款到期都能还上,你的赔赚都无所谓了。兄弟,你手里有了钱,还什么级别啊?官位啊?女人啊?还用费那个心思受那个累吗?
就是天大的仇人,你只要花到了钱,我就不信解不开,实在不行就花钱找人也能弄死他,何必自己动手呢?你现在其实就是圈在一个小圈子里了,呆下去还受气,跳出来还舍不得,你现在跟陈董闹掰了也好,感情上没有拖累了,不正是抽身隐退的时候?你现在就是心眼小,老婆、情人那些乱事解不开啊?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还是学历史的,更得站在历史的高度看问题啊?”
赵易转脸疑惑地看着王前,瞅了半天才问道:“王哥,不愧是老大学生,这境界有层次啊?都能站在历史的高度看问题了?”
王前尴尬一笑,说道:“我那个时候的学生都是傻子,哪知道什么历史的高度?这不是前几天几个部门的人都来找我谈心,有的要我加入组织,有的让我加入协会,有的让我当代表,都已经动员我多少次了,我就想把这个公司弄好什么也不参和,但人家不让啊,说了许多好处,这得不到的好处自然就是坏处。有权是真霸气,有你这个大树在支着还凑活,如果没你真得让人吞了。咱们的真正问题是谁看咱们都有钱,谁都看咱们都眼红,不整咱们整谁啊?但你不想干就拉到吧。狠点心跳出来算了,只要这个陵园公司在手,你这辈子也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