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喜欢送什么,本侯就收什么。”南怀信只当长安侯府二老爷苏敬正已经同女儿说过当日的许诺了,就自认甚为善解人意地补充道。
完全不明白缘由的苏昭宁被南怀信的目光关切得莫名其妙,只能忙低头全神贯注地编络子,不敢再看这位定远侯爷一眼。
络子是她早有打算的不错。
香囊、书袋,她可是从来没有打算过要送这位定远侯爷啊。
若再看定远侯,苏昭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接下个成人版的久久如意件了。
书房之中,气氛静默了下来。南怀信望着苏二姑娘编络子,只觉得赏心悦目。
苏昭宁感觉到南怀信的注视,愈发不敢抬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尽管络子甚为繁复,但背地已经练习过千百次、早已熟能生巧的苏昭宁还是将千千结较快地完成了。
她目测了一下南怀信的身长,将络子留了个适宜的长度系在玉佩上面。
系完络子,苏昭宁又从香囊中取出丝线,更为利落迅速地做了个流苏垂在玉佩的下方。
“侯爷请过目。”
南怀信早在旁边仔细盯过了,那千千结做出来与他母亲做的真的是无二。
若不是亲眼看着苏昭宁编的,再加上新的红绳颜色更为鲜艳,南怀信真是不敢相信寻了数百成千人都做不出的络子,在长安侯府这样一个小姑娘手上就完成了。
接过玉佩,南怀信忍不住又反复看了几遍,才抬头赞苏昭宁道:“苏二姑娘真是一双巧手。等这厢事情忙完了,本侯还有一件事要请苏二姑娘帮忙,请苏二姑娘到时候一定不要推辞。”
“小女子莫敢不从。”苏昭宁低头答道。
书房之外,一时夸了海口、又说到做到的苏敬正已经来回踱步了好几百遍。
见女儿出来,他忙迎了上去。
“侯爷。”苏敬正掠过苏昭宁,直接走向南怀信。
苏昭宁在旁朝苏敬正行了个礼,便径直回那边的绣院去了。
她父亲眼中看不到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
倒是南怀信见了父女这番相处,心中又忍不住再次肯定了苏二姑娘的苦命。
回到绣院,苏珍宜已经等待得焦灼不安。
她见苏昭宁进了内院,便上前斥责道:“二姐姐你心怎么如此之大,就只有十天了,你还出去闲逛!”
苏昭宁扬目看了苏珍宜一眼,冷声答道:“我心可远不如三妹妹大,父亲母亲也可以抛诸脑后。”
苏珍宜听了便知道苏昭宁定是被小黄氏或是苏敬正喊去了。可在她看来,有什么事能比四皇子的事更重要呢?或者说,有什么事能比她苏珍宜的利益更重要呢?
咬牙将不满吞下,苏珍宜替苏昭宁拧了个热气腾腾的帕子过来,她说道:“你出去了那么久,就不要泡手了,用帕子擦擦吧。”
苏昭宁因连续大量刺绣的原因,手指十分酸涩不适。每日她都会让苏珍宜打几次热水过来,将手指泡进去稍作休息。
这些日子下来,苏珍宜倒是被迫养成这个替苏昭宁打水的习惯了。
她不是没想过撂担子不搭理苏昭宁。可自从那日四皇子来过以后,侯老夫人对这边院子管得更严。别说内院了,就是外院都不允许任何下人进来。端茶倒水这些琐事,一应都归了苏珍宜了!
苏珍宜心里如何想,苏昭宁自是懒得理会。她伸手接了那帕子,双手交替敷了敷,说道:“三妹妹不是要教我双面绣吗,今日开始便教我吧。”
“你哪里还有时间学双面绣?”苏珍宜看着那堆成一沓尚未完成的绣片,头都疼了。
苏昭宁做回榻上,将手放在热水中试了试水温,进而又放入水中伸展休息。她指点苏珍宜道:“这个时候,我就可以看啊。三妹妹抓紧时间绣给我看吧。”
“你还泡手,你时间哪里够!”苏珍宜恼得只想把苏昭宁的手直接从热水中扯出来。
可侯老夫人却是亲自交代过了,让苏珍宜这段时间万事顺着苏昭宁,不要惹得对方心灰意冷,彻底罢绣。
苏昭宁虽没有亲耳听见,但却猜到了这番叮嘱。是以,她现在甚为气定神闲地道:“可不是吗,我时间紧凑,三妹妹更是时间紧凑。快点绣吧,若是三妹妹教得不好,我学得太慢,耽误了这边的功夫,那可就不好了。”
“毕竟比起三妹妹,二姐姐我功底和悟性可都不好。铁棒一日是磨不成绣花针的。”苏昭宁笑眯眯地道。
与苏昭宁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苏珍宜很多时候都会恼对方像个闷葫芦,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可更让苏珍宜堵心的是,这位二姐姐,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总是能活生生地气死她!
“不,二姐姐你悟性好,你绣工好,你什么都好!”苏珍宜抓过旁边的其他绣布,边穿针边重重地答道。
所幸只有十天了,再长一些,她就要被苏昭宁身心双重折磨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