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毅的视线,跑去栖凤堂附近偷窥着。
瞧着门口无人,曹正健便鼠头鼠脑地跑到了门口,偏偏又不敢敲门,傻愣愣地站了好半天。
院子里边丫鬟开了门要出来办事,正好撞见曹正健,便问他做什么,是不是有事儿。
曹正健一溜烟就跑了,在雪地里头差点栽个跟头。
丫鬟想了想,还是进去同贺云昭说了这事。
贺云昭一时间也没想到大侄儿来她这儿能有什么事,便吩咐丫鬟看着,若是曹正健有事,就把人带过来,若是无事就算了。
曹正允倒是想的透彻,他捏着纯儿软软的小胳膊,握着她的手陪她玩耍,道:“哼,他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嫉妒我有个妹妹呗,娘你不知道,那日他和大堂哥来瞧纯儿的时候,眼珠子都挪不开。”
贺云昭笑了笑,没往心里去,纯儿是看着可爱喜人,也不至于真让曹正健心生嫉妒吧?若她没记错,大房妾侍并不少,曹正健要是想要个妹妹,并不难的。
贺云昭还没把这件事放心里去,外间丫鬟又来了,禀她道:“夫人,健哥儿衣裳湿了,说想进来烤烤火。”
栖凤堂离陆氏的院子还是很远的,这么大冷天的,进来烤烤火也说得过去,贺云昭当了娘,也不忍心把小孩子拒之门外,便道:“去把人带进来。”
曹正允可不依不饶了,他噘着嘴老不大乐意了,哼哼唧唧道:“我就说吧!垂涎我妹妹来了!想得美,我可不让纯儿叫他哥哥。”
呵呵一笑,还真叫贺云昭猜对了,曹正允这小子就是小气,连让纯儿喊大房的兄弟俩一声哥哥都不肯。
人还没进来的时候,曹正允又嘟哝了一句:“还好纯儿尚且不会说话,等她会说了,我可不教她喊他们俩哥哥。”
还真是想的够远,纯儿现在只会咿咿呀呀的,离她学会说话还够没呢。
贺云昭微微摇着脑袋笑了笑,很是为自己女儿担忧,武定侯府上上下下都这么宠纯儿,以后养娇气了可怎么好。
正说着话,曹正健便被丫鬟领着进来了,他方才摔在雪地里,膝盖处都打湿了,手上也有点雪水还未干。
贺云昭有条不紊地吩咐丫鬟打热水绞毛巾,还让丫鬟拿了对护膝过来,把曹正健裤子撸上去,除去鞋袜用护膝把打湿的地方隔起来,让他坐在离脚炉近的地方烤一烤。
一刻钟后,曹正健身上也暖和了,他捧着茶杯,头也不抬地同贺云昭问安道谢。
贺云昭不咸不淡地问道:“今儿没去学里?”
曹正健答说:“大雪封路,学里便叫晚些再去。”
武定侯府离后边族学不远,便是封路了,这会子也该清扫好了,贺云昭想着,曹恒建该不会特特来看纯儿的吧?
果不其然,曹正健坐着的时候就没老实过,眼神总是不住地往纯儿身上瞟,贺云昭倒是无所谓,纯儿这般讨人喜爱,小孩子爱和玩也是正常的。
曹正允可不这么想,他故意挪了位置,挡在纯儿跟前,变着法儿逗弄她,吸引她的视线,不让妹妹往“陌生人”那里看。
曹正健急得要砸吧嘴,喝了一大杯茶,才敢道:“允哥儿,你挡着我了。”
曹正允背对曹正健翻了个白眼,道:“炉子不是在你跟前么?我挡着着你什么了?”
曹正健如实道:“你挡着我看小堂妹了!”堂弟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曹正允转身道:“你来看我妹妹就看呗,还刻意往雪地里摔一跤,白白劳动栖凤堂的姐姐们,真是讨厌!”
自打斗殴那事过后,曹正允胆子越发大了,现在见到曹正健说话都不胆怯了,这自信心,都得益于贺云昭。
曹正健噘着嘴,辩白道:“我哪里是刻意的,是真摔了!”
贺云昭看了曹正允一眼,道:“喝点水。”
男儿郎胆子大了是好事,不肯饶人却是不行的,曹正健到底是小孩子,来了也没恶意,贺云昭可不想曹正允养成个咄咄逼人的性子。
曹正允也很乖,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喝了口茶水。
纯儿手里捏着木簪子,被贺云昭抱在怀里动来动去,白净的脸像没有褶儿的包子,张着粉嫩的小嘴,咿呀着想说话,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偶尔歪一歪脑袋,蹬着两条小腿,十分可爱。曹正健抱着茶杯傻笑,这一跤摔的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