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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宗渭嗯了一声,又道:“夫人说的是。”
贺云昭绕了一绺曹宗渭的头发,道:“近来麾哥儿老避着栖凤堂了,孩子大了,还是小时候好玩些。”
曹宗渭道:“是该避着了,后院丫鬟又多,再过两年,允哥儿也该老实些了。”
贺云昭道:“我晓得,后院的丫鬟我都盯着呢,那起子有私心的,我可不会轻饶。”
曹宗渭想了想,道:“明年开春我打算把麾哥儿送卫所里历练历练。”
贺云昭皱眉道:“会不会太早了些?”
“早什么早?我八九岁就去卫所学武了,哪儿有他这般舒服,还在家里专门请个先生教习,一不打二不骂的。”
“麾哥儿聪慧,先生自然不打他。再说了,若非你去北边那两年耽搁了,麾哥儿也早该有如今的底子了。说起来,和你也是差不离的状况。”
啧啧,慈母多败儿呀,这就开始帮曹正麾说好话了。
曹宗渭忍笑道:“你这般疼他,娶了媳妇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俗话说的好,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贺云昭正准备说不信,一思及有其父便有其子,曹宗渭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反驳的话也不好说出口了,轻哼一声道:“若是将来他们小夫妻过的和睦,要疼我做什么?不是有你疼么?”
曹宗渭搂着她笑呵呵道:“对,我的夫人,我疼,他疼他夫人去,不干咱们的事。”
顿了顿,贺云昭又问:“真把麾哥儿送去卫所?”
“嗯,男子汉大丈夫贪图安逸是没法建功立业的,年前封爵圣旨也要下了,我虽替曹家挣下了爵位,却还需后人来保住,下一辈里,就指着麾哥儿了,你们怜惜他,我可不会心软。”
贺云昭也不是要宠溺孩子,卫所艰苦,曹宗渭又是个严父,断不会许下边人宽松对待,母子之间也相处这么久了,她当然还是会舍不得麾哥儿出去吃苦。
到底是没有反对,贺云昭只道:“父母亲都知晓了罢?”
“我同父亲商议过,母亲还不晓得,等要去的时候再说罢,省得她心里老惦记着。”
烛火渐渐弱了,红罗帐子落下,夫妻俩云雨半夜不表。
……
腊月来了,日子就过的快了,忙忙碌碌很快就到除夕前日了。
这一日,圣旨下到了武定侯府,还有圣上御赐的牌匾,以后武定侯府,便是定国公府了。曹宗渭也从武定侯变成了定国公,贺云昭的诰命身份也随着变了。
还未到办宴的时候,贺礼的人便来了不少,贺云昭应付了一些,打发了一些,便着手准备除夕夜宴了。
好在今年皇帝没有宴请群臣,定国公府的一家子正好齐聚一起,过了除夕。
除夕之夜,贺云昭也喝了些薄酒,席上交杯碰盏吉祥话不绝于耳,一家子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过年之后,多是外人来定国公府拜贺,需要贺云昭夫妇走动的地方很少,他们只在第二日的时候分别回了忠信伯府与贺家。
纯儿越发大了,过年的时候也没下学,贺云昭便让婆子带着纯儿一起去了忠信伯府与贺家。
忠信伯府也很热闹,不过初二这天,程家人单单留了一天时间给曹家人,并未待客,遂只有他们两家人一起用了早膳。
程家人口到底是单薄了些,没有孩童吵闹,新年里倒不觉热闹了,两家人坐一起说话的时候,谢氏也常夸纯儿,眼里想要重孙的欲望很浓。
杨玉蓝有些羞赧,程怀信按了按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道:有我。意思是——他会更努力的。
坐了半个时辰,贺云昭夫妻俩便去了贺家。
今儿贺云京陪着裴禾回门了,但是哥儿还留在府里。
纯儿和贺家的哥儿便见上面了。
甄玉梅也是没多想,随口便开玩笑说让两个孩子做娃娃亲好了。
贺云昭倒是愿意,就她侄儿现在的长相,还有贺家的家教,纯儿能嫁给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再好不过。
曹宗渭倒是心疼女儿,没急着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说纯儿比哥儿还大几个月呢。
甄玉梅温和笑笑,也没继续往下说,孩子们的缘分,等孩子们长大了再说。
夫妻俩在贺家吃了午膳才把孩子带回去。
定国公府里,陆放来了。
曹宗渭见陆放头一句话便是:“今儿你回门来了?”陆放撇了撇嘴,唇上的一字胡倒让他显得比之前稳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