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是一个道理。”
说到最后,她还一不小心的笑了。
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她不是真的可怜我,而是到处把我们家的事,当做笑话来给别人讲。
我没有见过我老爷,也根本不想见他。
这么多年,姥姥在我的心目中,已然是一个妈妈的形象,
虽然现在有点老糊涂了,不认识很多人,我妈她都不认识了,但她还认识我,嘴里还总念叨着,她要给我带孩子。
我妈是社科院的院士,我爸是中科院的院士,从小我就在掌声和鲜花声中长大,老师和同学们也都认为我将来一定是哪个院的院士。但事实上,我真正喜欢的,却是当一名文艺女青年,当一名职业模特。
唯独我姥,她跟我说,只要人活着,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只要我开心就好。
她给我买很多营养品,我还注射过很长时间的生长激素,每天都跳绳跑步,但是,个子就是达不到想要的高度。
姥姥每天晚上,在我睡觉前,都会帮我按按腿,让我缓解剧烈运动之后的腿部抽筋和疼痛。
外人都在关心你飞的高不高,只有家人才真正在乎你飞的累不累。
我妈爸给我的零花钱,我都给我姥了,我不想拿外人的钱,在我心目中,我就只有我姥这一个家人。
以前我认为,我哥,也是我的家人,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经常买各种好吃的来姥姥家看我和我姥。
过来的时候,还会给我补课,教我一些做人的道理。
但是,他讲的那些,更多的,都是给那些跟他生活同样幸福的人讲的,我只选择的听。
我抬了抬左手,看了看我哥送给我的小手表,时针指向了10,分针已经指向了4。
“10点零4分了!”
除了吃饭睡觉和工作,人总是在卫生间待的时间特别长,因为这里,可以放空自己的大脑,也可以思考自己的人生。
刚才手机蹦出来的那条新闻,一直都没有看,现在看下吧。
正好是有关卫生间的新闻,智能手机确实挺发达,不光可以根据你平时的阅读习惯,自动识别一些你感兴趣的推荐给你,新出的功能,还可以定位搜新闻。
“研究表明,普通酒店床单被罩枕巾的细菌数量,相当于男卫生间的18倍。”
天呐!真的假的?要我说现在这些新闻,动不动就是这个18,那个18的,18代表了青春,18代表了要发,现在就连研究表明,都喜欢上18这个数据了,好像18就是好,那18还代表地狱呢,咋不说。
话又说回来,男卫生间,真的,有那么脏吗?
幸好,我从来都没有去过。
“10点零五分了!”
我拉拉裙子,准备开门。
厕所怎么冲?
没有拉绳,也没有脚蹬,该不会又是感应的吧?
怎么就发明了点智能的东西,就要所有东西,全部都用上啊!
关键是,要买就买好点的,买的都是残次品,也不好用啊!
我出来挺长时间了,水一直不冲,我又进去一遍,重复了刚才的动作,还是不下水,这可咋整,等下服务员收拾的时候,肯定知道是我啊,就我一个人,他们一定会在背后讲,我这个人怎么不讲文明之类的。
我围着厕所边,镜子边找,找到了,水池下面有一个大桶,里面有水,桶里面还有个水舀子。
这该不会是人工运输水,然后再冲吧,科技辛辛苦苦地,发展了这么多年,最后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
我收回刚才说智能不好的想法。
我把水池下面这个大白塑料桶使劲儿往外拽,裙子中间沾上水了。
这个位置沾上水,等下出去会很尴尬吧,管他的,反正我有小斜挎包,带子放长点,刚好可以挡到这里。
“嘿!咻!”
我运水的速度极其慢,因为水舀子本身大,就有点沉,再加上水重。
我后悔为什么厕所,我都要去最里面的那个,也就是,离水桶最远的那个坑。
我后悔,刚才那个吸血鬼装扮的男服务员,要带我来,我为什么逞能。
我后悔,我要给他们家冲水,刚才没有直接走。
“哐”一声!什么动静!水桶裂开了?
我小跑过去,水桶完好的在那里立着。
“嘿!咻!”
我坚持,再运一趟,就好了。
我哥送给我的小手表是防水的,他会不会早就有先见之明,我会有这一天。
不会吧?已经10点零8分了!
我动作变麻利了。
拿起水舀子,却发现水桶里面有另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