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都几个小时前了?再说了,你让我好好撒尿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哥哥送给我的,那款白色圆盘,黑色指针,里面还有一颗小爱心桃的简洁手表。
“可是,现在都凌晨1点了!”
我表现出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去!”
邓邓把自己枕的蓝色枕头竖了起来,放在床头,双臂一点一点地往上面蹭,自己居然能坐起来,并且,又重新调整了下,后背枕头的支撑点。
把正翘二郎腿坐着的我,惊的目瞪口呆!
“快快!合上你的嘴!擦擦口水!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虽然是病人,但什么都可以自己做的,你看看,这床铺,我收拾的干净不,你不是还要检查呢吗?”
他被他逗得,笑的像个孩子。
他也像个小女孩似的,微微低头,“嘻嘻”的笑了。
原来,笑声是可以掩盖住一切害怕的,我们现在,好像,全然忘记了,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儿。
这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可是,你真的?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厕所?厕所好像离这儿,不算近呢!”
“说的也是,我这个腿,必须得有人扶啊!”
“那算了!还是我扶你去吧!我又不是,那种没去过男厕所的娇滴滴女孩!你等下,我出去问问,厕所在哪?”
“你快点啊!我可忍不了多久了!”
“知道了!真是懒人屎尿多!你看看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
为了不让邓邓看见,我光脚踩在地上这么矮的样子,我一边唠叨着,一边轻轻的往上,踮起脚尖,犹如穿着10厘米的高跟鞋,手肘一弯曲,直直的就够到了门把手,打开病房的门。
他还真是着急了,关上门的一刹那,都能听见他的男童娃娃音,“你赶紧去问吧!”
我从他病房里走出来,闻到很重的一种来苏尔,也就是甲酚皂,那种味道。
但现在,大部分医院走廊都改用,双氧水消毒液,也就是过氧化氢了,那个气味要小的多。
反正,哪个都比邓邓的臭脚强。
粉红色护士服的女孩并没有在外面。
来了个年龄长一点的护士,她额头上,横着几条抬头纹,脸蛋两边上的肉有点下垂了,说起话的脖子,也有点揪揪起来的皮,年龄可能不小了,看她指挥别人的样子,她应该是护士长吧。
“护士长,你好!”
这次似乎叫对了,她露出一点笑模样,脸上刚才下拉的皮和肉,也跟着向上,一起缩紧了,但还要维持自己在小护士中的威严,她眼睛快速地瞟了我一眼,白眼球还挺多呢,据说这样的人,心眼也多,粗粗的烟酒嗓,“什么事?”
“我想问下,厕所在哪里?”
她指了指,隔壁的走廊,“在中间!”
事实上,这个医院的走廊建造的很乱,这里通到那里,那里通到这里,还互相交错,就好像玩的大型迷宫游戏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挠了挠脑袋,左手的食指,一会儿指向天花板,眼睛随着手指的方向看,一会儿指向其中一条走廊,伴随着叹气声,接着,又换了右手的食指在嘴唇边晃来晃去。
她好像看出了我是路痴,指一下,墙角的长颈鹿建筑物。
离近看,是个大柜子,拉出镶嵌的把手,打开后,里面居然有夜壶?
“20元一个,费用最后缴,就可以了!”
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这个,销量还不错。
这也太贵了吧?我在网上3元就能淘一个,这么贵?怎么不去抢啊?但没办法?谁让着急用呢?
对了,这钱可不能白花,我再顺便问下她,附近哪里有卖高跟鞋的店铺,现在还开着的吧?因为我一直这样垫着脚也太累了,我的其他高跟鞋,都忘在我哥车里了,我哥又不给我主动打电话。
重要的是,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去学校参加新生开幕式,还要上去讲话呢,我总不能做赤脚大神吧?
况且,我看她也是很爱美的样子,虽然她穿着高跟鞋,还比我踮起脚尖矮半个头,但从她跟别的护士,不太一样的,黑色面,绣着小小玫瑰花的鞋子来看,她可能经常会跟着老姐们,逛街购物。”
果然,她知道。
她告诉我出去医院大门外面,不到200米,就有一家卖鞋子的店铺,24小时营业。
我把夜壶给邓邓拿进去后,居然,被他发现了,我没穿鞋子。
还被他狠狠地,埋汰了一番。
早知道,我就先去买鞋子了,憋死他,哼!看看,到时候,谁嘲笑谁?
他还让我出去待一会儿,这个应该是我先说才对,弄得好像我很好色一样,其实,他就算,跪地求我,让我在里面待着,我都会推开他的手,愤然而去呢!
这次,我走到的是,邓邓病房转角那里。
等待着的是,粉红色护士服女孩口中,那部正常使用中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