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一声闷响, 林夕在剧痛中醒来,强烈的眩晕感和作呕欲涌上脑海,差点就要忍不住吐了出来。
还没等她回过神, 一瓢冰冷的水就泼了她满头满脸, 头皮一紧, 像是有人捉住了她的头发。林夕有些错愕地抹去脸上的水珠, 因为那股拉扯头皮的力度而不得不将头往后仰,被冷水模糊的视野里只能看见大片炽目的白光。眼睛进水的不适让林夕皱了皱眉头,可是没等她开口说话,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林夕顿时吃痛地偏过了头去, 懵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 心中顿时愕然。
她……这是被人打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整天端着这副胆怯内向的样子去勾引男人!居然还敢把念头打到尹成泽的身上!你简直下-贱!”
一个因为拔高音量而略显尖锐的声音在耳畔边炸响,同时那拉拽头皮的力道又是一紧。林夕因为这股向后的拉力而栽倒在地上, 很快就感觉到了拳打脚踢又踹又拧的痛楚。林夕拧紧了眉头,想要站起来打回去,软绵无力的四肢和虚弱无力的身体却都在提醒着她眼下的局面有多糟糕透顶。
反抗不能,林夕心不在焉地思考了片刻, 就果断将身体蜷曲成一团面对墙壁,将后背佝偻着坦露在暴-行之下, 将手臂挡在腹部, 极力护住脆弱的内脏以及大脑。这种关头林夕还有闲心分析和调侃, 施-暴的人似乎是一群女孩子, 打人的力度不足, 位置也没能选好,估计施-暴结束之后她身上都得青一块肿一块。要是换做她来打,绝对打得她们哭爹喊娘痛不欲生,回头还什么证据都找不到。
大概是因为蜷缩的这个姿态很能示弱,那些尖锐嘈杂的女声都变成了讥讽和嘲笑,又是一桶水浇了下来,林夕感觉到伤口的痛楚都微微舒缓。
“听说抑郁症都会自杀,你怎么还不快点去死?!修业能力考试的当头还有心情想这想那,你真是够闲的!”
“你还有脸求尹成泽去给你作解释!人矫情,还卖惨,你知道知足两个字怎么写吗?!”
“你就恨不得自己是电视上的女主角了是吧?是不是还要得个癌症出个车祸你才高兴啊!”
林夕一声不吭地闭着眼睛蜷缩在角落里,大概是累了,也或许是看着她一动不动,害怕把人打出事来,林夕只听到一个声音怯怯地响起:“慧允,快上课了,先算了吧。体育课迟了就来不及换衣服,要被罚跑圈的。”
刚才叫嚣得最凶狠的女音冷哼一声,又狠狠地踹了林夕一脚,才带着人熙熙攘攘地离开。
她们人走了,林夕却没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而是闭着眼睛整理自己的记忆。
她叫林清妍,今年十七岁,目前就读嘉里高校高中三年级,是一名正在准备大学修业能力考试的备考生。因为性格内向,在班里面没有朋友,所以被孤立了起来。但是林清妍喜爱清净,也没有觉得这样的状态有什么不好,就一直形单影只,过着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林清妍的家中发生了变故,面临了经济危机,原本家境良好、虽然因为内向而被孤立但是从未失去轴心的少女顿时对生活感到了茫然。林清妍就读的学校学费高昂,哪怕在生活上省吃俭用也弥补不了这个差额。家里还有弟弟和妹妹需要读书,林清妍考虑过退学去工作,却因为没有文凭而前路渺茫。一夜之间,林清妍成了拖垮家庭的大包袱,父母几次想过要放弃她,林清妍自己心中有愧,进退两难的局面让她对未来越加惶恐。
她试图为父母分担却寻不到门路,没有一技之长找不到工作,学习逐渐跟不上进度,这都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种现象不是一时,而是足足持续了一年。
这一年来的时光对林清妍来说日日夜夜都是煎熬,她找到了几份兼职,却也只是杯水车薪。工作和学习难以达成平衡,这导致她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即便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也无法改变越来越糟糕的局面。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和弟妹,日渐焦躁不安,却不知道除了继续煎熬下去以外还能有什么出路。
这样愧怍不安了整整一年,林清妍患上了抑郁症。
长时间的心理压力和睡眠不足让她的状态极为糟糕,而同年级的校草尹成泽无意中发现了她在无意中有轻微自残的现象,出于好心和怜悯,便将她带去见了自己的父亲。尹成泽的父亲是一位心理辅导师,他很快判断出了林清妍的病况并且对她进行了开导,但是于事无补。
没有人做错,也没有人伤害她,只是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为力罢了。
她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不能做到处处争优,甚至她的成绩原本就不是很优秀,即便挑灯夜战也只能达到中上的水准——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尹成泽是个善良的少年,还带着尚未被世俗消磨干净的棱角,他带着林清妍抑郁症的判决书找上了她的班主任,希望长辈和林清妍的同班同学们能为她提供一些帮助,却不想这样的行为直接捅破了篓子。当时候在教师办公室里的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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