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乱。我告诉你,警察局里有我们的人,你姐夫出不了事儿。”
一听警察局里有人,李秀云立刻精神了,喜道:“真的?!”
张珂懒得和她多说,“你给我把嘴闭严实了,如果警察来问,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请问来你家做客,你姐夫见对面开了一家新店就想过去看看。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许多说。万一你说漏了嘴,你也得坐牢,知道吗?”
李秀云连连点头。
她可不想坐牢。
张珂转身出去,她得去打听打听警察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漂亮也就算了,还年轻。母女两个走出去,活脱脱一对姐妹花。
身为大美女的女儿,苏田的颜值自然也是杠杠的。不过和何青婉的楚楚可怜不同,苏田红唇饱满,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又甜又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就连她那个整天板着一张棺材脸的渣爸见了她也忍不住柔了脸色。
这不,她们还没正式入住,就有桃花上门儿了。
是楼上的王大叔,好像是个鳏夫,以前看房子装修的时候见过几次,听说她们今天要搬过来,一定要过来帮忙。
四十多岁的壮汉不顾阻拦,从搬家公司的员工手里抢过一个单人沙发,扛起来跑得贼快,噔噔噔的上了楼,连搬家公司的人都愣了一下。
苏田和何青婉对视一眼,无奈的跟上去。
别人毕竟是一番好意,她们也不好拒绝得太死。
况且何青婉还有个见不得人的想法,自己和田田毕竟无依无靠的,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万一有个急事说不定还得请人帮忙。
王大叔一直忙到最后,把大件的家具都摆好,累得直喘粗气,毕竟这小县城的老房子,连电梯都没有。
何青婉让苏田去倒茶,自己切了一个西瓜过来请人吃。
王大叔推辞两句,坐下一边啃西瓜,一边把苏田上上下下夸了一通,什么乖巧懂事,长得和妈妈一样漂亮,比自己家的女儿强多了,等开学了让两个小姑娘一起上学巴拉巴拉说完,问何青婉店铺装修得怎么样了。
何青婉笑得十分满足,“都弄好了,过几天就准备营业。”
苏田的渣爸是个有钱人,离婚的时候也没太亏待她们母女,给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足够她们舒舒服服活到老了。
只是何青婉不想坐吃山空,更不想像在苏家时那样无所事事当花瓶,正好她有一手做甜点的好手艺,就在新家楼下盘了个铺子开甜品店。
位置是苏田特地筛选过的。
店铺距洛城一中很近,是学生上下学的必经之地,人流量很大。这个年纪的中学生正是手里有点闲钱,又喜爱各种甜品的年纪。
铺子是自家买下的,不用交房租,价格也不会定太高,正适合十几岁的小女生。
苏田还考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的甜品店,只有对面一家卖桃酥之类传统糕点的,竞争应该不会太大。
而且苏田就在洛城一中上学,这才是何青婉决定在这里买房子买铺子的最重要原因。
现在学校放暑假,再过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正好甜品店开业,她去上学,妈妈在家开店,美滋滋。
苏田正想着,对面的王大叔就打了她的脸。
“妹子,你们对面那家吕记桃酥刚上了什么泡芙脏脏包,而且姓吕的那家人……”
似乎觉得背后说人长短不太好,王大叔最后只道:“总之,你们娘俩儿没个依靠,平时要多注意一点,有什么难处尽管给我说,这一亩三分地儿的,大家多少都得卖我一个面子!”
王大叔拍着胸脯保证。
他的未竟之意母女两个听明白了,如果真的成了竞争对手,和断人财路没什么两样,少不得要起一些龃龉。
不过做什么会没有阻力呢?如果因为怕阻力就退缩,不如关起门来继续当米虫,这最没有阻力了。
母女两个很快把担忧放下。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都是王大叔在说,苏田和何青婉在听,主要是周围邻居的情况,还有周边设置之类的。
估摸着介绍的差不多了,王大叔起身告辞。
母女两个起身送客人出门,还拿了一盒何青婉自己做的提拉米苏让他带走,说是送给王大叔的女儿。
洛城这种小地方,提拉米苏还真是个稀罕物,王大叔有心推辞,不过想起女儿喜欢这些小零嘴,最后还是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抬脚刚准备走,就听见楼上咣当一声巨响,接着是男人暴躁凶狠的嗓门:
“小兔崽子,老子供你吃供你穿,让你去买包烟,你还敢问老子要钱?!你藏的钱呢?”
然后是小男孩沙哑的嗓音:“买书用完了。”
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回屋又出来,接着是一阵叮叮当当,苏田看到一枚硬币掉下来,弹到楼梯拐角处。
“买不回来小心你的皮!”一声威胁之后,是更响的关门声。
三人面面相觑,这时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下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弯着腰找丢失的硬币。
但是硬币掉到了楼梯拐角处的土堆里,并不好找,小男孩一直没有找到。
何青婉看得揪心不已,翻开皮包要拿自己的钱出来,被苏田拦住了。
这小孩年纪虽小,看样子自尊心挺强,估计不会要她们的钱。
苏田下楼,从拐角处的土堆里捡起硬币,吹干净递到小男孩面前。小男孩顿了一下,抬起头,露出一张青青紫紫的小脸。
苏田努力控制着自己没露出惊讶的表情,但男孩还是像被刺到一样飞快的低下头,抓起硬币噔噔噔的跑下楼,一眨眼就消失了。
苏田回头,王大叔有些尴尬,他刚才还在吹嘘楼里的住户素质高,结果立刻就被打了脸。
“那小孩叫席云,妈跟人跑了,老席……唉,总之是个可怜孩子。”
不过除了老席和姓吕那家,邻居都很好相处,毕竟附近的住户基本上都是洛城一中的教职工,连在周围做小生意的,也都是教职工的家属。
送走王大叔,母女两个开始收拾屋子。
刚搬进来的新家到处都要打扫,苏田和何青婉一直忙到晚上,两人累得瘫到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事先做好的鸡蛋布丁,母女两人一人一个,边吃边看电视,十分享受。
期间苏田一直在听何女士碎碎念,念叨着白天碰见的那个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挨打。
何女士把苏田当眼珠子疼,就以为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像她那样,殊不知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当人父母不需要任何资格,亦不需要任何考试。
苏田宽慰她:“没听见楼上有什么动静,估计没再挨骂。”
何青婉这才放下心来。
苏田对自家妈妈的圣母心也是很无奈了。
她是三年前穿过来的,当时渣爸刚爆出来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疼得跟什么似的,何青婉总是半夜跑来抱着她哭。
平心而论,何青婉娇气,不食人间烟火,菟丝花一样没有生存能力,还有点圣母心,但是这所有的缺点都抵不过她对苏田的爱。
刚穿过来的那段时间,似乎是何青婉整天依附着苏田,最后也是从苏田身上汲取到了勇气,和渣男离了婚。
但苏田又何尝不是在何青婉身上找到了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单向的付出和索取那么简单。
母女两个闹到很晚,似乎是搬新家的缘故,苏田很累,精神却有些亢奋,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所以当听见【嘀——系统正在激活中】的声音时,她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