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卿 素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换身离开。
那守门的神使被 责骂了一通,心情也很是不好,连推带搡地将她赶了出去。
“下人 说,她愣愣地在神司门口站了许久,然后回府后便上吊自尽了。”漏迟说完,又微微咳嗽了几声。
陆芷昭紧握地拳头在微微颤抖,她终于知道姜雪为什么要自尽了。
孩子的夭折让她痛不欲生,赵紫珮的故意炫耀让她心伤难耐,甚至慕容随风好意的避而不谈在她眼里也是对孩子的不重视,这些都让她想到死,但是真正让她决定这么做的,是卿素的话,那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初,在姜雪最无依无靠的时候,陆芷昭以卿素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给了她关键的指点,又曾救过她一命。在她内心的悲恸与绝望堆积满了整个心房的时候,她想找个发泄的出口,但是谁会听她说这些呢?她可以对谁说这些呢?慕容随风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不敢说,只有卿素,那个曾经送了她一份糖糕、自称是她好友的卿素。
但是现在,连卿素都弃她而去,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理解她的人也没有了。
生无可恋,便是她自尽的原因。
陆芷昭忽然想起了昨夜的梦——漫天的白色柳絮,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如同神司一般纯洁无垢的白色,忽然,一个人影迎着光走过来,陆芷昭眯起双眼才看清,那人是姜雪,她平静地微笑着,对她道:“我走了,谢谢你。”
即便如此,即便我让你如此悲惨,你却依然感谢我。
一道滚烫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陆芷昭吃了一惊,伸手愣愣地摸上脸颊,无尽的杀意涌上心头,想要杀掉赵紫珮和卿素欲望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
漏迟默默地看着她脸颊上的印记出现又消退,一言不发。
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她终是恢复了理智,对漏迟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漏迟道:“你问。”
“给她接生的稳婆,现在何处?”陆芷昭的双眸像两 团黑色的漩涡,深不见底,跌进去便是万丈深渊。
得到漏迟的回答后,陆芷昭转身离开辰王府。
我担不起你的你的感谢,但也绝不想辜负你的感谢。
出了辰王府后,陆芷昭直奔稳婆住处。
年过半百的吴明香是京城最好的稳婆,多少难产的女子都在她手中死里逃生,母子平安,但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女子和婴儿的性命,葬送在她手里。
一团黑色的烟雾悄声无息地拉开门栓,随后一个鬼魅般的人影迅速潜入,几番寻找,陆芷昭发现了吴明香的下榻之处。
夜影现身,对着吴明香露在被子外的后颈吹了一口冷气,吴明香顿时一个冷战,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而更让她惊恐的,是陆芷昭黑暗中甜美的笑容。
第二日,有人匆匆赶到吴明香的住宅,要她去接生,然而并没有人应答,吴明香的宅邸大门并没有拴住,那人疑惑地走进一看,只见她大张着嘴,瞪圆了眼睛,痴傻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些骇人诡异的呻 吟,那人顿时吓得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稳婆撞鬼一事,渐渐传了出去,有人说她在接生时,害死了本来能活的婴儿,手上沾了血,婴灵来报复了,也有人说都城来了恶鬼,连神司也治不住,一股恐慌之气在都城中弥漫开来。
“娘娘!陛下来了!”言柳兴奋地匆匆来报。
兰妃冷笑一声:“那狐狸精不在他才想起来看我?”
言柳担忧地劝道:“娘娘,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得好好地抓住陛下的心啊!”
兰妃缓缓起身,拿起梳妆镜前的胭脂不紧不慢地涂在嘴唇上:“担心什么,他离不开我的。”
言柳虽然依旧担心,但是见兰妃如此胸有成竹,便也不再说什么。
慕容肃觉得自己最近怪怪的,总是莫名其妙地忘事,特别是每天晚上的事情,这一个月他都与方越婵黏在一起不假,但是却总没有与她欢 好的记忆,那明明是最应该记得的,偏偏一次也记不起来,而曾与兰妃缠 绵的记忆却清晰十分。
慕容肃并不知道自己禁欲了快一个多月,但是身体的渴望却是清清楚楚,既然方越婵不在,那么他便退而求其次,却找兰妃。
黑色的眼线夸张的上挑,勾勒出猫一般的性感,嘴唇是鲜艳欲滴的玫瑰色,如白雪一般无暇的皮肤在奢华的裙据下若隐若现。
“陛下,”兰妃趴在软榻上,胸前露出旖旎风光,嘟着嘴唇撒娇道,“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让人家好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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