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露出了在顾盼面前不曾露出的担忧。
“我的感觉并不好。”
“怎么?我不相信我的检查会出错。”穆斯年蹙眉,眼睛紧盯着厉靳南。
“顾盼这段时间对我太好了。”
让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呼吸只要稍微粗重,这个梦就会被他惊醒。
穆斯年失笑,“那不好吗?”
厉靳南抿唇不语,却被穆斯年猜透,“你认为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不干净配不上你,心底愧疚,所以加倍的对你好补偿你?”
男人脸色冷了些,“注意你的用词。”
穆斯年有些语塞,“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只要她对你好就行,为什么非要纠结缘故。”
厉靳南掀起眼睛苍凉的看了他一眼,“她对我的愧疚总有一天会消磨完的,就像曾经我等她的耐心耗尽一般。”
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又会成了从前那样的模样吗?
体会到她的温顺贴心,再变成从前,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果真人总是太贪心。
穆斯年耸了耸肩,“我拒绝做你的感情顾问,我只知道,你倆以后频繁打架吵架,我就不会失业了。”
——
厉靳南躺在偌大的床上,腿搭在一起,手里拿着财经杂志,眼睛却一直看着那正站在衣柜前整理两人衣服的顾盼。
看着她那露出温顺的小脸,他掀唇,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今天穆斯年给我检查了身体,说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顾盼正挂着厉靳南的衣服,“这就好,但是保险起见你还是再用一段时间的药。”
“我没有那么脆弱。”
“我知道。”顾盼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黑的发亮。
她抬起胳膊挂衣服,睡衣被带动上拉,本修长的腿露出来更长。
厉靳南眼底带着某些情绪,“你快些。”
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让顾盼顿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她娇哑着声音,“等会儿我去洗个澡,今天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
厉靳南点头,耐心的等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整完衣服,走进浴室。
很快便传来了淋漓的水声,他的眸子越加幽沉。
顾盼洗的并不久,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紧贴在皙白的肤体上,小脸被热水蒸腾过后,如桃花嫣柔。
她慢吞吞的走着,慢吞吞的在擦着自己的头发。
厉靳南觉得她是在无声的推迟,却也耐心的等待。
看着她吹完头发,裹着浴巾缓缓的坐在床上,然后躺在他的身侧,长发凌乱的扑洒在枕头上,眼睛慢慢的阖着,安静而美好。
那长长的如同蝴蝶翅膀一样的眼睫毛不停的颤抖,宣告了她的紧张。
厉靳南的眼睛沉了沉,性感的喉结来回滚动,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缠绵缱绻,他哑声低喃,“宝宝,睁开眼睛看我。”
她睁开,里面已经氤氲满了雾气,还带着惊慌。
他俯身轻吻,把那咸咸的泪花全都吞进了肚子里面,可是却想起了那天带着咸腥的海风,眼底露出一抹阴狠。
这一夜,哪怕她快承受不住,也没有拒绝他给的热情。
——
在几乎每夜的抵死缠绵中,半个月很快就过去。
傅柏的婚礼到了。
和以前同姜宣的盛世婚礼不同,这次低调了许多,只请了一部分上层人士。
上一次婚礼上,傅柏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而姜宣脸上的笑容疏离而冷淡。
这一次完全相反,傅柏脸上的笑容苍凉,而他身边那穿着白婚纱的女人小鸟依人,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婚礼举行的很顺利,没有突发意外。
接待宾客,傅柏来到了厉靳南和顾盼的面前。
苍凉的笑容少了些,笑着和顾盼打过招呼以后,锤了锤厉靳南的肩膀,“你身上的伤应该好了吧?”
厉靳南脸色淡漠,“好了。”
“那你觉得兄弟我这次娶的女人怎么样?”傅柏伸手指了指那笑意盈盈的接待宾客却不停的朝着这边看的女人。
厉靳南给出了最真实客观的评价,“和姜宣很像。”
提起姜宣,傅柏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是啊,我比较喜欢她那种性格,是那种温柔的,而不是她之后……敏敏就是那样,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吧……”
他脸色暗淡的离开以后,顾盼伸手戳了戳厉靳南的胳膊。
他抬眸,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顾盼。
顾盼脸色复杂看了一眼那已经挽着傅柏巧笑嫣然的女人,然后看向厉靳南,“厉叔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死了,你会 娶一个和我很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