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惊叫,像一尾濒死的鱼作着死前最后的挣扎,身体弹跳起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曲起自己的右腿,狠狠向他要紧处顶去……
素日里本就习惯了无数风情万种的女人投怀送抱戏码的睿王,哪能料到商娇会有此着,顿时痛得一声闷哼,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握住她的手便松了松。
双手得空,商娇趁着睿王这一时的不察,将他压住自己的身体一把推开……
“小辫子!”眼见她要逃,睿王伸手便抓,却被商娇慌乱而机警地堪堪避过。
连滚带翻的翻身下床,她再不敢久待,也不敢回身去看睿王,裹了湿衣,飞快地跑到房门处,也不顾自己又湿又冷,一把将房门拉开,便跑了出去。
刘恕垂着头立在门外,听着屋里动静,心中正暗自窃喜。
自那日睿王差人来报,说府中会来一位茶艺教席暂住两月,让他紧着安排处所,他心中便暗自诧异,不知这位女教席到底何方神圣,竟让王爷开天劈地头一遭地设了什么茶艺教席的职位,将她请入府中。后见王爷又调了从小便侍奉自己的李嬷嬷和大丫环月然去侍侯,他便知此女在王爷心中份量,必然有所不同。
后来商娇入府,他一见果然是个俏丽佳人,又兼聪慧伶俐,温和善良,对下毫无骄纵之气,随和可人,对王爷更是不卑不亢,礼节周到,却相处似友——尤其在知道王爷为了她,一日之内便严惩了几位犯错的侍妾之后,他便已通嘱府中下人,待这位教席必然恭敬有礼,待之如主。
至前几日商娇生病,他看睿王如此着紧,便知睿王当真对商娇上了心。但奇怪的是,睿王自那日探视过商娇回来,面色却十分阴沉可怖。此后,更是再无探视之举——偏生的又每日必到青矜苑中,痴望着紧闭的房门。若偶看到商娇映在窗上的剪影,睿王眸中便会生起一丝波澜……
这哪里还是他原来那个看似风流,实则冷心冷情的主子?
分明是情海生波,求而不得,辗转反侧的男子哪!
是以,眼看睿王一连数日郁郁寡欢之后,待今日家奴传来睿王醉酒,吩咐府中做好接应准备之时,他便自作主张地请来了商娇,并在王爷回府时,遣走了一众上前服侍的家奴仆妇,只让商娇与睿王独处一室。
府里原来的那些个侍妾们,性情个顶个的骄纵,闲来无事便斗来斗去,心机不绝。偏还要在王爷面前,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以争恩宠……
他看着都觉腻味,何况王爷这般尊贵且自视甚高之人?
倒是这个商娇姑娘,当真是乖巧单纯,又为人低调自谦,关键还颇得主子欢心。
若这样一位女子伴在王爷身边,让王爷可以时时开怀,自是再好不过了!
是故,在听到室内传来异响时,刘恕眼观鼻鼻观心,只作淡定姿态。
唇边,却泛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他虽然被去了势,但到底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幽暗心思的。
这送到嘴边的肥肉,若不赶紧剥皮拆骨生吞入腹,反倒完好无缺完璧归赵……
那王爷便不是王爷了。
只怕今日之后,他们都得改口,唤商娇一声“夫人”了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