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王,你应该早想到了这一切。所以在我们初识的时候,你并不快乐。你会拿着她送你的香囊,紧紧捂在心口上。你会把飞燕草留在草原上,说草原的花便应该留在草原……
而我,我看到了这一切,也感念宁王对我的好。无论是为大魏,为天下,还是为宁王,我留住阿那月公主,成全你与她,我错了吗?”
听到此处,阿那月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商娇,我没说过你做错了……我只是……”
其实,我只是有些戒备罢了。怕你心思深重,并非与我如同朋友,真心相待。
但这句话,阿那月在商娇的质问下,竟 说不出口。
商娇说到此处,低头一笑,脸上一抹红霞泛起,似娇羞,似喜悦。
“其三,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其实,我心里早已有心仪之人。但奈何我欠他良多,无以为报,便总觉得自己无法与他对等,无法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此次我帮宁王你留下阿那月,阻止了一场可能威胁大魏的联姻,睿王……自然也许了我一些好处。是以……我与他,也算是平等了。”
“嗯?”听到此处,阿那辰瞪大了一双虎目。待察觉商娇所言无虚,不由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
在那一刻,他明白,他与商娇,当真是可以倾心相待的朋友。
其实,刚刚商娇说出天下形势之时,他便已原谅了她。
她此计并未伤害任何人,反而成全了他,亦让三国维持现状,保持和平。
这不已是很好了吗?
三国通商、互市,没有战争,百姓安乐。
这要有多大的胸襟与情怀,才能冒险做出这样的大事?
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女。
而这样一个小小的少女,愿将自己的少女心事和盘托于他,难道还不当他是朋友吗?
想到这里,他终于放下了心防,开怀大笑。
笑完,他抚了抚光洁的下巴,坏坏的捉弄她:“那让我想想,能让你心仪的男子会是谁?……睿王,自是不可能的;莫非,是当日我设宴之时,与你坐于一处的白衣男子?我听你唤他东家,莫非他便是你的心上人?”
商娇哪料到阿那辰会立刻猜中她心中之事,立刻羞得满脸通红,急急跺脚嚷道,“你……你别说了……”边说,边猴跳起来,想去捂阿那辰的嘴。
阿那辰便笑得更是开怀,与商娇在草地上好一番追逐。
笑完闹完,阿那辰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商娇的肩膀,眸子里含了一丝郑重,“商娇,你的心意,本王算是懂得了。从此以后,你都是我阿那辰的朋友!这一点,此生不变!当然——也包括月儿。”
商娇闻听阿那辰如此说,也知他是真心把她当朋友了,不由亦开怀地点点头,却又有些失落。
“只可惜,临行未能再见月公主一面,也不知公主心里是否还怪我当时在王宴上对你那番引诱之事,会让她如何作想……”
阿那辰便双手叉腰,笑道,“难得你还记挂着月儿。放心,她心里明白,并对你心存感激。只是因为我听她说了一些事,心中对你戒备,便吩咐她不要与你来往而已……商娇,月儿单纯,你对她的恩情,她一定会永铭于心,一世不忘的。将来若有机会你再来草原,我与月儿定会为你举办最隆重的欢迎仪式,欢迎我们的朋友!”
商娇连连点头,心里溢满了感动与感激。
“谢谢你,宁王……不,辰哥哥!”说到此处,她走到红飒身旁,不舍地拍拍它的头,眼中已隐有泪光。
“辰哥哥,你曾说过,草原上的花,便应该留在草原上。花如此,马也如此。今日我离开之时,便想着你们的婚礼我肯定不能参加了,便将红飒作为礼物,送给月公主吧!那日公主还与我争抢红飒,想来她今后一定也会好好待它。毕竟,她才应该是红飒真正的主人!”
阿那辰听罢点点头,虎眸中也有着动容。
缓缓伸手,他解下腰间一枚青玉佩饰,郑而重之地交到商娇手里:“这个,你拿着。”
商娇低头一看,只见那枚青玉上,雕着一只飞翔的老鹰,威武不凡。玉质也是沁手温润,想来必不是凡品。
“不,这个太贵重,我不能收。”她直觉地便要还给阿那辰。
阿那辰便笑起来,道:“我既给了你,又岂有收回之理?你便拿着罢!你既唤我一声辰哥哥,我便也认下你这个义妹。这便是为兄的见面礼!”
义妹?
商娇瞪大了眼。还未等她回神,阿那辰又拍拍她的头,爱怜地道:“商娇,我既认你为义妹,便有句话不得不说:我观那睿王似对你……有一些爱慕之心,他权倾朝野,若当真对你有意,只怕你与你的心上人,皆免不得受一番波折。这印符你且贴身收着,日后若遇大事,托人送来柔然给我。为兄答应,必护你周全!”
商娇瞪大了眼,待看清阿那辰怜爱的表情后,一时间心里溢满了感动,紧紧攥住手里的玉佩,动容道,“谢谢你,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