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瞒她,不由凄然而笑。
手一挣,摆脱他抓着她肩膀的手,她近乎绝望地继续追问:“那好,你告诉我,这件事——你与高小小的婚事,是不是真的?”
“……”陈子岩便低了头,凝着眉,不言不语。
商娇等了又等,见他已然默认,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她心中巨痛,却面上平淡,就连语气也是浅淡的,似乎只是接到一个很平常的消息般。
她缓缓踱步,越过众丫环仆妇的包围,独自一人,走到高小小的面前。
高小小见她向着自己走来,眼梢一挑,斜睨着她,满脸的得色便再也掩盖不住。
商娇在距高小小一步之遥处停了下来,看着高小小一副小人得势,趾高气扬的模样,唇角一扯,也同样漾起了一朵笑花。
然后,她突然目光一厉,抡起双手,左右开弓,但闻“啪、啪”的清脆两声,高小小俏白的小脸上,便立刻泛出两个绯红的五指印,力道之大,打得高小小头偏了两偏,脚下一跄,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一群丫环仆妇见自家主子被打,哪里肯善罢甘休,立刻扑上前来,纷纷将商娇围住,正准备教训商娇一番,陈子岩却一个快步上得前来,将商娇护在了身后。
“我看你们谁敢!”他一声厉喝,环视一周,目光终落在高小小的身上,泠然道,“这里毕竟是我的住处,我看你们今日谁敢在此动手!”
陈子岩袒护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一时间,竟引得一群人面面相觑,却再不敢上前造次。
高小小便捂了脸,很是愤慨地跺脚,无奈的低吼,“陈子岩,你要搞清楚,我——高小小,如今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今日是她先动的手,你却如此袒护她,你……你……”
商娇却对商娇的愤慨置若罔闻,很是淡定的甩了甩自己打疼的手,从陈子岩的身后转了出来,再次走向高小小。
“这一巴掌,是打你小小年纪,却用心狠毒,为独霸所爱,竟设计故意将我与安大哥引向路州,意图让我们陷入匪徒之手,险送性命!事后不仅不见悔改,反倒意图污我与安大哥有染,其心之毒,如同蛇蝎;
这一巴掌,则是你当日在商行打我的,今日我也如数奉还!高小小,自此后,你我两清!你既宁愿为奴为妾,亦非陈子岩不嫁,那今日我商娇——便成全你!”
说罢,她兀自转身,大步而去。
却不是回屋,而是直接向着大门走去。将一片吵闹嘈杂与咒骂都抛在了身后。
陈子岩被高小小攫住,耳畔,全是她一迭声的哭诉与骂声,目光却追随着商娇的背影,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身傲然与绝决,就这样几步跨出了小院,步入北风之中,不由呆愣住了。
片刻后,待他意识到商娇此举的含义之后,不由肝胆俱裂,一声厉呼:“娇娇——”
手一挥,一下摆脱了高小小的束缚,他追着她的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
凛冽寒风中,商娇一个人,裹着单薄的桃粉色小袄,一步一步,艰难的行进。
黑的天,冷的夜,空寂无人的街道……
她一个人,竟有一种天地茫茫,却无处归去的无助。
曾经满怀的期望,满心的欢喜,以为那个开满了夏花的小院,是她的家。
她守在那里,只等着漫天飞雪的日子,他身着新郎喜服,骑着高头大马,用八抬大轿来到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一同归去。
从此后,共看春花秋月,不负良辰美景。
可这一切,却悄然间,成为泡影。
快得让她措手不及——甚至,她连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他与那高小小是何时定的情,何时定的亲,何时签的章,何时领的婚书……
这些,她竟然全都蒙然不知。
还一个人在痴痴的盼,傻傻地备着嫁妆,满怀欣喜与期待的,等待着那永远不会到来的一日。
是哪里出了错?她为何会事先没有一点察觉?
是她太单纯了吗?还是,仅仅是因为陷入爱里,所以她总是无论发生的什么事,都选择相信他?
路州之事如此,今日又如此!
想到这里,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便跌倒在青石路面上,磕得双膝一阵巨痛,手也破了皮,渗出一缕一缕的血丝。
然而,比起身上的伤口,更疼的,是她的心。
刚刚一番争执时,拼着一口意气,尚不觉得,此时想来,却如有人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插了无数把匕首一般,反复捅搅,痛得抽搐,痛得撕心裂肺,却连伤口也流不出一丝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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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要出去玩儿,就先更了~~亲们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