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打量着他,“其实……你不凶的时候,还……还是蛮好看的……尤其,你穿着……穿着这身紫红衣服的时候……”
她越说越来劲儿,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竟顺着他的颈项,摸索到他的紫红衣袍,在他的衣结处绕啊绕。
胡沛华的眸色便又深了几分,那扶在她纤腰上的手便用了点劲儿,将她箍在自己怀里,竟生出几分期待与鼓励:“哦?所以?”
商娇伸出手来,手指戳戳他的脸,嘿嘿一笑,道:“所以……用我们那儿的话来说,你这就叫妖、艳、贱、货,哈哈哈……”
“……”在商娇的仰头大笑中,胡沛华脸一抽,一黑,瞬间石化。
任由商娇将他推开,倚在美人靠上,笑得前仰后合,乱没形象。
“哈哈哈哈哈呜——”
这还不算完,明明上一刻她笑得花枝乱颤,下一刻却立马翻脸,抽了长长一口气,一声哀鸣,又稀里哗啦地哭上了。
边哭,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卷了挂了美人靠上的纱幔,凑在脸上揩着满脸的泪,间或“哼——”的一声,大力地将鼻涕擤在那由昂贵的夜鲛纱制成的纱幔上。
“你说,胡沛华你自己说,你与胡沁华心怎么就这么坏呢?你们就看不得……看不得我与子岩好是不是?你们心坏,心忒坏了!哼——”
“我跟子岩明明都要成亲了,我……我都躲着你们了,我都说……都说了不会吐露你们的秘密……你们还是不放过我们……你们的心,怎么就这么黑呢……哼——”
“你们知道,知道我嫁个人有多不容易吗?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愿意娶我的……男人,模样儿不错家世不错待我也不错……结果被你们给一下就给破……破坏了!你们都不是人,统统都给老娘死克……哼——”
“……”
“……”
她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开始絮叨,擤鼻涕,再絮叨,再擤……
胡沛华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哪,皆跟着商娇的话与动作一般浮浮沉沉,一缩一紧。
看着那御赐的、昂贵的贡品夜鲛纱幔被她一把一把的擤着鼻涕,他艰难地吞着口水,觉得自己已经快到生无可恋的边缘。
好容易商娇将他画舫上的纱幔给折腾得一塌糊涂,自己也闹腾得够了,胡沛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刚以为她要稍歇会儿了,没想到她突然又蹦达了起来。
“胡沛华,胡沛华,”她一抹脸上的眼泪,像他多年朋友一般蹦上前来,拉了拉他的手,肿着双眼笑道,“你想不想听歌?你一定想听歌了!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我唱歌可好听啦!”
然后,不等胡沛华回答反应,她退开两步,迎风而立,映着皎洁的月光,启唇缓缓唱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那声音轻轻悠悠,幽怨难述,却清亮悠扬,似蕴了无限心事。
胡沛华听着,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松懈了来。他暗暗松了口气,又将酒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酒。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这边厢,商娇依然在唱,词曲婉转千回,“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伤不起啊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哪知他这口气还没喘匀呢,商娇突然画风一变,前腿劈叉,右手握拳凑到嘴边,声线一拔,声嘶力竭地吼起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怪模怪样的歌曲来。
胡沛华没有防备,一口酒堵在喉头,吞咽不及,“噗”的一声争先恐后从喉头、鼻孔中喷涌而出,弄得头、脸、衣服上一片糟污。
然而这还没完,商娇又一连唱了几首没头没尾的现代神曲,最炫什么什么,上下心心什么什么之流,又蹦又跳,上蹿下跳,俨然开起了个人演唱会,直听得胡沛华瞠目结舌,眉毛乱抖。
“够了!”忍无可忍,终究无须再忍,胡沛华终于一声怒喝。
这蛤蟆不咬人,但架不住恶心人哪!
商娇,她这是借酒盖脸,存着心地恶心他呢!
想到此处,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搂住,制住她乱动的身体,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商娇,你今日疯够了吧?你到底还想要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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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欢乐的一章。。。只可怜了老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