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睿王是刘恕的主子,更是他的天。看着睿王屡次向商娇吐露真心,却屡次遭拒,刘恕心里也又是心疼又是不满,如今看睿王当真有意了断,他遂也对商娇不再上心。
当日商娇前来拜年,睿王虽入宫参宴,但礼物与这件大氅门房却上呈给了刘恕。刘恕生怕睿王知道商娇来过,再惹他伤怀,遂将礼物看也不看便扔出了府外。
只这件大氅,因着是冬季时宫中新制,睿王又甚是喜欢,所以刘恕便收了回来,只差人寻得天暖之际,洗净放好,心想待得天寒之时,睿王早淡忘了此事,便也无妨。
只刘恕万没有想到,睿王对商娇早已情根深重,哪里轻易忘得?所谓的惩戒,也不过是一时的气怒而已。所以眼见睿王抚着大氅询问商娇近况,刘恕哪里知晓?不由心虚得额冒冷汗。
“小人听说……嗯,商姑娘近日好像……好像开了个小摊,自己在倒腾什么吃食……嗯,好像是在……嗯……”他吭哧着,老脸涨得通红,却答不上来。
睿王越听越皱眉,追问道:“小摊?吃食?她近日到底在做什么?小摊开在何处,叫什么名字?”
“嗯,嗯……”刘恕极力地想,想得眼翻白眼,却始终想不起来,最后只能眼不是眼鼻不是鼻地扑倒在地,再不敢隐瞒,哀求道:“王爷恕罪,小人近日忙于府中之事,商姑娘的事……便没怎么留意。”
“没怎么留意?”睿王咀嚼着这句话,鹰眸瞪了刘恕一眼,也不发话,又淡声唤人召来了牧流光。
牧流光也与刘恕一个心思,所以睿王一问,牧流光也傻了眼,与刘恕面面相觑。
不过还好他反应灵敏,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多月前常喜前来找他时,与他所说之事,遂将金柳为难并侮辱商娇的事情不敢保留,一五一十告知了睿王,以期睿王转移注意力,忘却他近日的懈怠。
睿王听着牧流光的叙述,虽面无表情,但当他听到金柳找人困住商娇以图侮辱,导致商娇颓靡了很长一段时日时,心里当真是怒极痛极。
这段时日以来,他总是刻意不去想起商娇,想她毫不留情的拒绝,想她那句“若你不是生在帝王家,那该有多好”的话……
他以为他不想,便可以将她遗忘。
却发现,原来不行。
有的感情,一旦托付,便是终身。
不死不休。
哪怕她让他受再多伤害,折损他再多骄傲,他也再放不下她。
情之一字,如此磨人,他今日终于领悟。
所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人,威严地道:“本王有些事上可以只作不理,但你们作为本王身边要紧的人,却不得不帮着本王留意。这种错误,本王希望你们二人从此之后不得再犯。今日之事,罚你二人各去刑房受怠三十,权作教训。”
牧流光与刘恕听得睿王如此惩戒,心里虽颇委屈,却不敢有异议,赶紧跪地谢恩。
睿王处置完二人,忽站起身来,对二人道:“刑罚之事,权且记下。今日你们便随本王外出走走罢。”
说罢,睿王负着手,当先而行。
牧流光愣了一下,忙问一旁诺诺应是,正准备小跑追随睿王的刘恕,疑惑地问:“死老肥,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刘恕正加紧脚步追赶睿王呢,听牧流光如此一问,回身骂道:“笨蛋,你可以要点紧不?王爷还能去哪儿?这民间街上能吸引他的,除了商娇姑娘,还有什么?”
“哦——”牧流光恍然大悟。
看来,他与刘恕今后还都得对这商娇姑娘打点儿紧,上点儿心了。
这姑娘,真真是牵着王爷的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