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一般,自顾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与他同来的混子们也笑了起来,纷纷冲着安思予挤眉弄眼,嘲弄讥讽。
商娇被安思予护在身后,听了鲁四的话,心里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个大概。
那鲁四,想来便是安思予以前提过的,醉倚楼中的龟奴打手。安思予前去相救穆颜时,便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打折了安思予的腿。
后来穆颜冒了胡沁华的名进宫,为避免再发生类似其父的悲剧,决意要肃清所有曾知道她底细的人,所以让胡沛华杀死了醉倚楼中的所有人,并一把火烧了醉倚楼。
却不曾想,这鲁四事发前几天喝醉了酒走夜路时被摔断了腿,临时被人送回了老家,便堪堪避过了这一劫。
偏生这家伙,明明捡回了一条命,尚不知感念上苍恩德,悔过自新,好好过活,反倒又回到天都,纠结了一众混子,继续在天都城中招摇撞骗。
这不,眼下他看完安思予的笑话,便将手伸到安思予面前,冲着他晃晃手指,道:“既然今日碰到了你,那再好不过了。你鲁哥我也就跟你说句实话,现在你鲁哥我腿断了一条,又没了生计,便只能跟着几个弟兄在街上讨讨生活。
这青柳巷子,恰巧是你鲁哥我照看的地界,我看你这小摊儿生意还不错,识相的就给鲁哥几个子儿花花,平日里你们这小摊上有个啥事儿,你鲁哥我也可以帮忙照应照应。如若不然……你和你这小娘子的生意,只怕今后就要黄了。”
鲁四说这话时,半是无赖半是威胁,分明就是看安思予素性温和,与世无争,想来定是好欺,遂想敲诈于他。
此话听在商娇耳中,却怒火中烧,义愤填膺。
好个鲁四,打折了安思予的腿,害得他身败名裂,如今竟还纠结一帮混子来收保护费,威胁他不给便要砸场子——好不厚颜无耻!
她商娇今日若给他一个子儿,她就不姓商!
想到这里,她再顾不得安思予的相护,反身一下从他身后钻出,顺手操起灶台上的舀汤的精钢大瓢,冲到鲁四面前,面对着这个五大三粗,却瘸了一只腿的大汉冷笑道:“哪里来的一群无赖老王八,也敢在这里叫嚣讹诈!告诉你,还有你们,”她环视了一圈几个无赖,发狠道,“这个摊儿是老娘我的,不是安大哥的。你们今日若敢来砸老娘的场,就休怪老娘用这把瓢,开了你们的瓤!”
说罢,她将大瓢恶狠狠往桌上一磕,那瓢顿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吓得鲁四及几个混子皆退了一步。
开玩笑,商娇虽然性格温和,但并非没有脾气的主儿。她太清楚,面对今日这些混子无赖老地痞,今日若她与安思予有半分露怯退让,日后只恐被这些人缠得永无宁日。
不过鲁四他们也是见惯世面的人——尤其鲁四,他在醉倚楼时,终年与女人打交道,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面,在他看来不过小儿科罢了。
所以虽然初初见识到商娇的彪悍时,他略略震惊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看穿了她的色厉内荏。
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姑娘,若非家境困难,家中无人,她家里人又岂会放任她与安思予这样一个声败名裂的穷酸书生一起做生意?
唔,这样一个无权无势,又无家世背景的小姑娘,又哪里会是他们几人的对手?
遂他也起了意,上前两步,调笑道:“小姑娘,别这么凶横。想你鲁四哥在青楼里做事时,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这么横,又长得这么标致,倒让你鲁四哥心里痒痒……不若这样吧,你若当真缴不出钱来,就乖乖让咱们哥几个乐呵乐呵,鲁四哥就放过你!”
说罢,鲁四与一众无赖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番话,连波皮带无赖,说得淫邪无耻,让商娇又羞又怒。
既然恐吓起不了作用,那便只能真枪实弹的大干一场了。
对付这些人,唯一的方法便是以暴制暴,遇强则强。
只有让他们知晓她是一根难啃的骨头,他们才会放弃,才会绕着他们这个小摊儿走,他们才会有安宁日子过!
于是,在一众无赖的浪笑声中,商娇憋红了脸,鼓足的勇气,突然跳将起来,“嘿”的一声,手中那把精钢水瓢便狠狠拍在了鲁四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