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唇,生怕下一刻自己会脱口而出,向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可一想到常喜,想到常喜腹中的孩子……
商娇又只能硬生生将睿王对她无端的指责咽回肚子里。
她所能做的,只能是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平静无波地,用一种生硬的声音向睿王淡声道:“王爷,商娇今日来王府,是有一事告知王爷,并相求王爷。”
“……何事?”睿王见商娇对于他的指责不仅一一应下,甚至没有半点辩解,未见半点惭色,反倒另提他事,心里不由一奇,眉头一蹩,顺着她的话问。
商娇咬咬唇,硬下心肠,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声线,道:“自那日王爷临幸了我的婢女常喜之后,常喜便珠胎暗结,至如今,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我知道,常喜地位卑贱,不配王爷纳她入府。可她腹中的孩儿,毕竟是王爷亲子,还请王爷怜惜,纳常喜入府,给她与腹中的孩子一个名分。”
说罢,商娇不看睿王乍听她的话时一脸的震惊,径自磕下头去。
可是,她等了许久,头顶上的人却依然一言不发。空气中,安静得似乎连一丝呼吸的声音也听不见。
许久许久,她才听到一声嗤笑,那笑声,似从胸臆中发出来的,带着嘲讽,带着愤懑,又带着一丝不解,继而越来越大……
“哈哈哈……”睿王仰天大笑,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不可自抑。
良久,他止了笑,擦了擦眼角不知是笑出或是痛极的泪花,猛地伸出手来,又狠狠地攫住了商娇的下巴。
“商娇,告诉我,这是你刻意布下的阴谋吗?既约了本王,却又爽约未至,反令一个婢女前来相告,说你无心于本王,请本王不要再纠缠于你……甚至,你还令你那婢女陪本王饮酒,喝得酩酊大醉,趁机让本王临幸了她……而如今,你又来告诉本王,说你的婢女怀了本王的孩子,要本王纳了她为妾?你们主仆二人当本王当真好戏弄吗?”
说到这里,睿王已恨得咬牙切齿,攫着商娇下巴的手便再顾不上力道,差点将商娇小小的下巴给捏得粉碎。
商娇万料不到,常喜竟在睿王面前如此假传圣旨,冒她的名,说她从未说过的话,心里不由也是一悸,却张了张嘴,又将几乎宣之于口的解释吞回了肚中。
她既已决定离开天都,便不想再搅和在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里。对待常喜,她只能能帮则帮。睿王不管做何选择,这都是常喜的命。她在离开天都以前,已尽了自己待常喜所能尽的全力,便问心无愧。
可是,见商娇依旧不言不语,睿王原本还在心里的一丝希望与期盼终落了空,一种绝望的心情终涌上了心底。
“商娇,本王告诉你,本王不稀罕你那个卑贱的婢女所生下的贱种!你既想将身边人送给本王为妾,可以——但前提是你要先嫁给本王,成为本王的王妃,那你那个婢女,自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被本王纳入府来,与你一同服侍本王!”
说罢,睿王再不管不顾,忽然大手一捞,圈住商娇的细腰,便将她紧紧拥入了自己怀中,狠狠地朝着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红唇吻了上去。
“唔——”商娇全然想不到睿王会突然如此,一时方寸大乱,使劲地推拒,“王爷,王爷……”
可睿王却对她的慌乱的呼叫充耳不闻,一只大手掌着她的后脑,让她不得乱动,一径地在她嫣红柔软的唇上辗转着,另一只大手趁机来到她的襟口,撕扯着她的衣服……
“王爷!阿濬,阿濬……”商娇急得大呼,在他睿王怀里死命的挣扎,拼命的捶打着睿王宽阔的胸膛。
睿王依然一径不理。但听“嘶啦”一声,粉红的锦衣的襟口被拉开泰半,露出内里若隐若现的春光。
这一幕,令睿王红了眼。
他蓦的想起,那一晚在他的卧室之内的热汤池中,水雾氤氲中春光乍泄,他也曾这样紧抱着商娇纤细绵软的身体,亲吻着,爱抚着……爱不释手。
那一晚,他便不该因着自己的骄傲与懊恼,放过她。
若那一晚,他不管不顾的占有了她,他早便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她做一个仰望着自己的,单纯快乐的小妇人。
又怎会有后来她与陈子岩的那档子破事,让他伤神、伤心,步步退让,却最终求而不得?
更不会有她的设计、算计,为打发他,竟派一个卑贱的丫头来侍奉他,如今又告知他,那丫头怀了他的孩子,请求他纳那个丫头为妾!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狠心地践踏他对她的真心?怎么可以!
思及此,睿王愈发愤怒难平,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便倾身狠狠压了上去,继续在她的唇上、颈间辗转着,亲吻着,留下一串濡湿的痕迹。
求不得,求不得……
凭什么?
不,他是睿王。便是交出了大司马印,不再掌管军权,他依旧是大魏最尊贵的王爷。
她凭什么羞辱他?凭什么拒绝他?
这般想着,他的手缓缓往下,终于扯住了她系在腰间的襦带,重重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