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男子。
见商娇要走,胡沛华止了笑,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站住,回来!”
商娇闻言脚下一顿,却并不理睬,又继续向马车外走去。
胡沛华也不着恼,就在商娇的手碰到轿帘,正要掀帘出去时,他突然淡声道:“如果你想你那两个同伴,还有陈子岩的孩子陪你死的话,尽可以不理会我的命令。”
一句话,果然成功地令商娇身体一僵。
她倏地转身,眼睛冒火,恨恨地朝着胡沛华低吼:“胡沛华,你到底想怎么样?”
语气里,有太多的恼怒与无奈。
胡沛华看着商娇气急败坏的模样,像一个无赖一般地挑挑眉,咧嘴一笑,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过来,坐下,陪我聊聊。”
他淡淡的说。又抬起眼,挑衅般的看向商娇。
商娇怒极,紧盯着胡沛华。如果眼睛能冒火,她恨不得能将他烧出一个洞来。
马车里,两个人,一坐一站,就这样无声的较着劲。
最终,商娇妥协,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坐回车里,又与胡沛华两两相对。
只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双手环着胸口,拒绝的姿态,保护着自己。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她不耐烦地问。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
此时已过四更,她再不走,天都快亮了。
胡沛华已平静下来,沉眼看着她。
许久,他轻声问她:“真的要离开吗?”
“……”
商娇不答,头扭向一旁,连理都懒得他。
不走,她难道还要待在这里,引颈等待他们哪天向她举起屠刀吗?
胡沛华等了等,迟迟不见商娇回答,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商娇,你是不是觉得,我与沁华都是你的仇人?”
商娇依旧不语,冷笑一声。
胡沁华垂下眼帘,也是一声嗤笑。
这个问题,其实他心里早知她的答案。
“可是商娇,你有没有想过,沁华其实也有她自己的苦衷。有些事,她身在高位,不得不为。”他轻声道,“其实,在沁华心里,她又何曾愿意与你走到这一步?”
一席话,胡沛华说得苦情,逗得商娇差点儿失声笑出来。
“嗯,胡大人的话说得很对。一句‘不得不为’,便轻易要了梁氏一族、醉倚楼、高氏一族一千多条人命,还有安大娘,还有陈子岩一家……胡大人,你们的不得不为,令我刮目相看。”她反口讥讽道。
胡沛华语塞。
他蹩眉看着商娇满脸的不屑与嘲讽,不由长叹一口气。
“商娇,今日我们暂不提别的,我且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是不是也觉得,是我们逼死了陈子岩?”他紧声问。
乍听胡沛华提及陈子岩的事,商娇眼光一寒,怒视着胡沛华。
“难道不是吗?”她咄咄反问。
感受到她的怒火与恨意,胡沛华嘴微微一张,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商娇,关于陈子岩的事,我不方便与你多提。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所看到的,听到的,也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听到的。而事实到底如何,你永远不会知道。”
平生第一次,胡沛华如此语重心长地与一个女人说话。
却引得商娇怒火更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