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最后清点战场,除领头的黑衣男子,仅三人被王府侍卫生擒,捆缚跪地。
牧流光手臂负了伤,丝毫未觉,只握着尚在淌血的流光剑,剑指着领头的黑衣男子,冷声逼问道:“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可回答他的,却是四人一致的沉默。
“说!”他厉声喝问,剑刺入黑衣人的脖颈一分。
黑衣人却很是淡定地抬头,朝着商娇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闪过。
然后,他眼神一散,身体一歪,便重重栽倒在地。
而就在领头的黑衣人倒地的那一刻,就像是事先排演好的一般,三个黑衣人皆不约而同的栽倒在了地上。
变故陡生,牧流光见状大惊,赶紧驱身上前查看,却再也挽救不及。
摸了摸四人颈上脉博,他的眼中寒光乍盛。
“一击不中,即服毒自尽……果然是死士!”他冷冷道。
一一扯下四人面上黑巾,仔细一番辨认,却终宣告放弃。
当日睿王掌权之时,牧流光身为睿王身边第一贴身之人,自然要收集各种消息,了解朝中官员的一举一动。所以,所有朝中官员府中无论家奴、侍女、府兵、侍会、姬妾……一色人等,他虽不敢说全部了解,但至少识得七七八八。
可这几个人,他却无一见过,也从未见过。
就仿佛是他们是凭空冒出的一样。
牧流光不禁有些疑惑,吩咐左右道:“搜一搜他们身上,可有何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什。”
说罢,他直起身,再不理这些闲事,径自朝着商娇走去,在她面前站定。
“商姑娘,你必须跟我回去!”他冷冷地道,开门见山。
商娇不言,脸上却写满了抗拒,垂头倒退了一步。
牧流光见状,不由心中怒火腾然而起。
“商姑娘,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牧流光双目喷火,冷声斥道,“你所要的,所求的,王爷有哪一件事没有应过你?你这样折磨王爷,有意思吗?”
商娇闻言,想起睿王素日里对她的好,对她的恩情,心里也是一阵揪痛。
她抬起头,向牧流光道:“王爷对我的恩情,商娇终身不会忘记。可商娇只是一个心死之人,如今所思所想,不过是游山玩水,抚育幼儿而已,断不敢再轻言男女之情。
更何况,睿王现在已有了常喜。就算睿王再不喜她,她的腹中,毕竟也有着睿王的血脉……我若此时去了,要如何面对睿王,面对常喜?”
说到此处,商娇顿了一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指着地上那些尸体,又道:“况且,牧大哥,今日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有心想要逃离这个伤心之地,却依然被人紧追不放……我又如何能连累王爷,与我一同陷入这些事里,凭空树敌?所以……”
商娇近前一步,恳切地看着牧流光,“牧大哥,就请你放我离开吧。这样,我少了负累,终可以海阔天空,去寻找我想要的自由;
而睿王也可少了牵念,自此专心应付朝堂之事。现在皇上专宠胡氏,胡氏在朝中一门独大,羽翼渐丰,短短数年,便已有今日之势,这是何其可怕之事?
更何况皇上身体病弱,只怕不是有寿之人。若哪一朝皇上去了,太子执政,胡氏专权,若无睿王从中牵制,只怕胡氏将来……若真到了那日,只怕大魏国祚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