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安思予摇摇头,肯定地道:“不可能。一,从现场的情况,我们可以看出,石头的凹痕、泥地上的滑痕,与陆公子身高相等;
二,刚刚我已说过,若陈诺在其后,那么以他的身高,陆公子脑部的伤必不在现在的高度,且若陆公子确是瞬间倒地时,陈诺也没有闪避的时间;
三,这地上石头何其多,若陈诺真有心袭击陆公子,必然不会绕到陆公子身后,去拾起那块石头,而是直接就地捡拾石块,袭击陆公子面部,那么陆公子的伤,就只会在面部、额头等位置,断不会出现在脑后;
四、就算陈诺真是绕过陆公子身后去捡起那块石头,陆公子难道就是木头人,就傻傻地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等着他捡起石头打自己吗?可他若一扭头去看,陈诺伤他的地方,依旧会是面门,不可能伤到他的后脑。”
安思予一一驳斥着陆夫人,又一一缜密的分析着,末了,他又道:“所以,据我分析,事发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陆公子走在陈诺身前,边退边走,向陈诺做着鬼脸,却无暇顾及脚下泥土湿滑,所以一时不慎,仰面倒在了满是石子的路面上,被这块突起的石头砸倒了头,却在醒来后,因为听到所有人都在说是陈诺砸伤了自己,所以干脆将计就计,栽赃陈诺,企图让大家都相信,是陈诺砸伤了自己。”
说罢,安思予直视着陆天博的眼睛,了然地问道:“陆公子,证据就在眼前。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罢?你为何要栽赃陈诺,说他打伤了你?他甚至比你小了几岁……到底他是哪里惹到了你?”
这一次,全场寂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脑袋缠满纱布的陆天博。眼神中充满着不赞同,也充满着质询。
在这样的目光下,陆天博终于低下了头,再不似方才一般叫嚣与理直气壮。
证据面前,陆夫人也又惊又疑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她拉拉陆天博的手,疑惑地问道:“博儿,这是怎么会事儿?难道……当真是你自己滑倒摔伤,又嫁祸给陈诺的吗?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陆天博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紧随在安思予身旁的陈诺,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哭了几来。
边哭,他边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就是讨厌他嘛……本来,本来我才是学堂里年纪最大,学习最好,又最受同学欢迎的……可自从陈诺来了,大家都稀奇他去了……他带着大家玩儿,他总有层出不穷的主意……这两年来,随着他玩儿的同学是越来越多了,却没几个同学搭理我了。
还有,夫子原本是不喜欢他的。夫子总嫌他功课不好,背不出课文……可今日课堂抽查,他却告诉夫子他依然不会背文章,但能将文章里的道理讲给大家听……结果,结果夫子听了,竟然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直说陈诺对文章的领悟比我们都强……
还有,本来我家原本是镇上最好的人户,镇上的叔伯婶姨,谁提起我,我们陆家,不得高看一眼?可是,可是陈诺他娘一个寡妇,不仅抢了我家生意,还牺牲色相四处笼络人心,招徕客人……害得我家生意越来越难做……我不服,我不服……”
陆天博的一席话,令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纷纷看向陆夫人。谁也不敢相信,一个才十岁的孩子,竟然心胸如此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