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子岩,早已在五年前,便被深埋在了乱葬岗上一抷黄土之中,成为了一堆枯骨。
而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倚门卖笑的,腌臜的伶倌而已……
她岂能因为他与子岩穿着同样月白的衣服,便将他与子岩混淆在一起?
不过,今日之后,她也再不能干净了。
她也将成为一个为追求身体的快乐,而与伶倌一夜销.魂的,肮脏的女人。
可失贞与活命两相比较,她宁愿选择后者。
她还有诺儿,还有她要替子岩完成的事。
她不能这样死,绝不能!
所以,她要活着,哪怕苟延残喘,哪怕被人背负污名……
她也要活!
就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她不介意,更不在乎!
想到这里,她向鸨头点了点头,“就他吧!”
反正,谁都一样。
鸨头离开后,商娇与那小倌共处一室。小倌微微抬眼打量了床上的商娇一眼,却见床上佳人娇艳如花,衣服凌乱,一时竟有些无措起来,低下头,脸也有些微微的红。
强抑下心中突然涌出的怪异感觉,小倌上前几步,询道:“姑娘可要饮几杯酒再……”
商娇却摇了摇头,示意小倌靠近,然后一把将小倌拉得伏倒在自己身上。
男性躯体的靠近,再次让商娇如置沸水的皮肤感受到了一丝清凉,这一刻,理智终于被欲焰焚烧殆尽,商娇再无所顾忌,闭上秋水潋滟般的双目,伸出手去,哆嗦着去扯他的衣服。
“姑娘!”感觉到商娇灼烫的体温,与身上温香的气味,小倌一惊,脸顿时涨得通红,强撑起头,有些惊诧地唤。
“别说话,爱我……”商娇喘息着命令着他,只将他越抱越紧,撕扯他衣衫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一滴泪,却在这越来越疯狂的举动着,顺着她的眼角蜿蜒而下,没入她乌黑的发鬓里。
小倌愣了片刻,随即也不禁情动起来。他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盯着她喘气如兰的嫣然红唇,慢慢低下头去……
“砰——”
就在双唇相接的瞬间,房门被人猛地用力撞开了。
一人身着浅蓝的布袍,扶着门槛喘着粗气,浑然不顾自己满头满脸的汗水,一径地盯着床上翻滚的两人,那素日里总是温和从容的眸子再不复往日淡定,紧紧地凝着商娇,满是伤痛与暗潮汹涌。
“安……安大哥?”看清眼前来人,商娇又惊又愕,又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包般的窘迫,“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边说,她边伸手拉过床上的薄被,想掩住自己裸.露的肌肤,却发现自己的手紧拥着小倌的身体,连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思予却没有应声,只深深地、震惊地看着她,带着痛,带着怒,更带着伤。
“娇娇,你在做什么?”他轻轻地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