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商娇长吸一口气,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感动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
她瞪着安思予,喝道:“安大哥,你是傻瓜吗?天气这么冷,你在这里枯等一夜,万一冻病了怎么办?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清晨会回来?万一我们晚上回来呢?或是明天、后天才回来呢?你就一直坐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吗?”
“……”在商娇的喝问下,安思予缓缓地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大男孩一般,有些委屈,又有些无辜的模样。“……也不会。”
注意到商娇生气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轻声道,“我这几日已加紧时间,将几个铺子上的事处理完了……我原就打算,若今日早晨再不见你们回来,我就赶去起云山接你们去了……”
“……”一句话,堵得商娇哑口无言。
她无力地看着安思予,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哭笑不得。
从来不知,才智兼备如安思予,原来一旦犯起傻来,竟也跟那些读死书的酸秀才一般,呆头呆脑,呆头鹅还笨!
“安爹爹!安爹爹!”恰此时,不甘自己遭受冷落的诺儿又在榻上蹦达起来,稚声稚气地唤着安思予,伸出胖胖的小手要他抱。
安思予见了诺儿,立刻心头一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张开双臂便向诺儿扑了过去,一把将诺儿抱在怀里。
“儿子,安爹爹可想死你了!”
安思予抱着诺儿,亲了又亲小家伙的额头,父子俩嘻嘻哈哈闹了好一阵,他这才坐在榻上,将诺儿抱到腿上,检视地捏了捏诺儿的手臂与大腿。
突然,安思予捏着诺儿手臂的手顿了顿,眼中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诺儿像是瘦了不少?”
听安思予这样问,商娇还未来得及开口,诺儿早已口快地向安思予诉苦求安慰:“安爹爹,诺儿生病啦!肚肚好痛,还发烧了哦……”
“什么?”果然,安思予一听,立刻急了,直觉地去探诺儿的额头,“怎么回事,怎么会肚子痛,还发烧了呢?诺儿,现在肚肚还痛不痛?……”
商娇暗暗瞪了诺儿一眼,怪他乱说话,惹得安思予穷紧张。又向安思予连连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诺儿早就好了……就咱们出发的前一日,带他去街上吃多了杂食,积食发热,又诱得诺儿小时候的绞肠症复发了。亏得……”
说到这里,商娇才突然想起马车上还有一个人,赶紧闪身上前,向安思予介绍道:“亏了这位庄百衣庄大夫相救,诺儿当晚便脱离了危险。这阵子在起云山上,也是他一直照顾诺儿,诺儿的病这才好得全了。”
说罢,商娇笑睇了一眼庄百衣,又朝向安思予道,“对了,大哥,这位庄百衣大夫,就是我曾跟你提及过的庄老大夫的孙子。他不仅继承了庄老大夫精湛高明的医术,而且医德、人品也很好。所以此次我征询了庄老大夫的意思,将他请下山来,帮助我们筹备与设立药局。”
直到商娇提及,安思予这才发现马车的角落里竟还有一个人,心里不由一惊。